第1章

我意外地能預知毒舌校霸的人生軌跡。


 


他每天都圍在我身邊,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有人調侃他:「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他仰起下巴,驕傲自滿道:「老子就喜歡轉圈圈。」


 


1


 


我意外地能預知毒舌校霸的人生軌跡。


 


當我發現坐在後排的他準備逃課時,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後領。


 


他轉頭就瞪著我,啞聲道:「許也,你這手是用來拿筆的,不是用來拽我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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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身在他耳邊說:「徐以川,今天這個門你要是出去了,你的臉會腫一半。」


 


他嗤笑:「我看誰敢動老子這獨一無二的帥臉!」


 


見他如此不聽勸,我松開了手,冷哼道:「請便。」


 


徐以川抬手理了理有褶皺的衣領,一臉不屑地踏出了教室。


 


剛踏出後門,他就迎面撞上了他親爹。


 


短暫的對視後,清脆的一巴掌在我耳邊響起。


 


「又要逃課是吧?學分都他媽成負的了,老子就沒聽說過哪家大學生還請家長的,臉都被你丟幹淨了。」


 


徐以川捂著紅腫的臉回到教室,卑微地坐在了我旁邊。


 


我垂頭憋著笑,盡管我努力地克制著笑聲,但顫抖的肩膀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瞪了我一眼:「你算命的?算這麼準?」


 


我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道:「嗯,專門算你的命。」


 


徐以川顯然不信:「那許大師,你再給我算一卦。」


 


我故弄玄虛地閉眼掐指。


 


他笑得嘲諷:「人類進化的時候你是躲起來了嗎?」


 


徐以川是全校出了名的毒舌校霸。


 


校霸是他短劇刷多了自封的。


 


至於毒舌……聽過他說話的人沒有一個是不想毒啞他的。


 


我也不例外。


 


我勾唇一笑:「徐以川,說話記得帶疊詞,不然你會變成啞巴。」


 


他捂著紅腫的臉,試探性地詢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肯定是假的。


 


我瞎編的。


 


我故作高冷道:「信不信由你。」


 


2


 


打水時,我看見準備去打球的徐以川。


 


他穿著一身紅白配色的球服,手臂肌肉線條流暢,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著裝有籃球的網袋,笑得肆意又張揚。


 


他要是不開口,那真的是天下獨一份的帥哥。


 


徐以川盯著我抱在懷裡的半桶水,揚唇道:「求我,心情好就幫你抬。」


 


我轉動眼眸,反客為主道:「要不你求求我,我心情好就幫你避避災。」


 


「笑話,試問誰敢動我?」徐以川一副渾不吝的痞樣。


 


目光下移放在他腰間懸著的兩根褲繩,我無奈嘆了口氣:


 


「徐少爺,雖然你穿的是平角,但打球的時候還是勒緊褲腰帶吧!」


 


反應過來的徐以川用手心擋住我赤裸裸的視線,耳尖泛上紅暈,說話結巴:「你……流氓啊!」


 


這小子在嬌羞什麼?


 


該提醒的我也提醒了,懶得多說廢話,我抱著水桶徑直離開。


 


兩個小時後,手機的群消息提示音開始轟炸。


 


室友們都在激情討論,隻有我氣定神闲地喝著剛泡好的速溶咖啡。


 


看來徐以川沒有聽我的忠告,打球時還是被對方的犯規動作拉下了球褲。


 


兩個字評價:活該。


 


下午。


 


我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時,被徐以川眼疾手快地拉到了無人的角落。


 


他穿著一條米白色工裝褲,皮帶勒得很緊,寬松短袖也擋不住寬肩窄腰的形態。


 


「許也,雖然我還是不信你,但我還是好奇一件事。」


 


他雙手撐在我兩側,微微弓身傾向我,眼神略帶鄙夷,低聲詢問:「你家真是搞算命的?」


 


我輕輕扯唇一笑:「你猜。」


 


「你猜,我猜,你以為猜六合彩啊!」


 


我有些不悅地上挑眼尾:「徐以川,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徐以川不屑地扯了扯唇:「我是新時代的新青年,鬼才信你那套。」


 


臨走之際,我偏頭打趣道:「晚上打臺球的時候注意身後哦。」


 


徐以川假裝冷靜,卻在我背過身的那刻下意識地往後瞧了瞧。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我有說過今晚要去打臺球嗎?」


 


3


 


一大早我就聽見有人瘋狂地吶喊我的名字。


 


室友把我拉下床,指著五樓下狗狗祟祟的人影說:「許也,你和徐以川很熟嗎?」


 


室友之所以問出這句話,是因為樓下的人不停地叫喊著:「許也也,快下來來,我他媽求你了了。」


 


他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大,聽起來越來越令人悲憫。


 


無奈下,我裹著睡衣就下去了。


 


我剛出寢室樓大門,徐以川瘋了般地衝上來抱著我的手臂,開始哭訴:


 


「許也也,我屁股被人捅了了。」


 


他昨天和我分開後就收到了狐朋狗友的消息。


 


收到約玩消息的徐以川一下子就忘記了我的忠告。


 


打臺球的過程中,他被隔壁桌的新手誤傷了。


 


我有點嫌棄地敷衍道:「多大點事,幸好你沒痔瘡。」


 


「你竟然連我有沒有痔瘡都知道道。」


 


徐以川咬牙切齒道:「我徐以川的一世英明竟因為一根杆毀於一旦旦。」


 


隨即,他一米八個的人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靠在我的肩頭上,故作可憐道:「許也也,以後我一定聽你的話話。」


 


我惡心到皺眉,嫌棄般地用一根手指推開他:


 


「徐以川,你覺得你這樣說話很可愛嗎?」


 


他抹了一把根本沒有掉眼淚的臉頰,眼露清澈:「你讓我每句話都說疊詞詞,不然我會變成啞巴巴。」


 


「你真信啊?」


 


徐以川瘋狂點著頭:「你以後說什麼我都信信。」


 


他每天都圍在我身邊,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去食堂吃飯,我指著新開的一家牛肉面館說:「你以後別吃他家。」


 


「可是聽人說他家面好吃吃。」


 


「他家自做的調料裡放了木姜子油,你過敏。」


 


徐以川一副崇拜模樣地看著我,誇贊道:「許也也,你好牛牛。」


 


聽他說了幾天疊詞,我真的快笑吐了。


 


我有些過意不去,便打算想解釋這件事,還未開口,一群人朝著我們靠近。


 


他們的語氣裡帶有諷刺意味:「徐以川,我說最近怎麼都喊不動你,原來你忙著把妹啊。」


 


我知道這幫人。


 


徐以川的狐朋狗友。


 


他們幾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徐以川剛打算開口說話時,我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徑直離開。


 


我提醒道:「離他們幾個遠點。」


 


我雖然不能清楚地預知到後果是什麼,但就是知道必須遠離。


 


否則會後悔一生。


 


4


 


徐以川父親是學校股東之一。


 


他發現徐以川不僅跟我走得很近,還特別聽我的話。


 


於是他趁著徐以川不在我身邊時,偷偷地找我做了一個交易。


 


我的任務很簡單,隻需要讓徐以川遵紀守法並老老實實地完成學業。


 


而我的報酬就是可以得到一年後的交換生費用。


 


隻要我能憑自己的實力爭取到交換生的名額,那接下來的所有費用全由徐以川父親資助。


 


對於一個小鎮出生的我來說,這場交易是改變我命運的關鍵。


 


所以我很爽快地籤了協議。


 


發現徐以川又想去網吧通宵時,我把他關進了自習室裡。


 


我指著英語四級必備詞匯書說:「與其去網吧通宵打遊戲被罵菜,還不如坐在自習室裡累成狗。」


 


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筆,傲嬌自滿道:「你川哥我可是遊戲大神神。」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也不知道是誰被人掛網上,說比送外賣的還能送。」


 


徐以川急了,罵道:「那孫子簡直就是開了花的大蒜蒜。」


 


我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所以你是要去網吧,還是要待在這裡?」


 


雙目對視,他有些不情願地嘟囔著:「我想去網吧吧,但我選擇聽你的待在這裡學習習。」


 


這讓我不禁把他聯想成一條小狗,忍不住地上手揉了揉他的發絲。


 


觸碰那刻,徐以川身子明顯一怔,瞬間繃直。


 


我也反應過來不對勁,有些尷尬地找著借口:「你……好像我家養的小黑狗,一時間沒忍住就上手摸了。」


 


「你罵我長得像狗狗?」他有些炸毛,傲嬌道,「長得有我這麼帥的狗狗?」


 


聞言,我的臉擠成一個囧字。


 


確實沒有。


 


確實沒有這麼蠢的狗。


 


……


 


我和徐以川除了到 hhubashi 可免費看後續晚上,白天基本都待在一起。


 


傍晚,我們剛從圖書館出來。


 


徐以川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我要回去睡覺覺。」


 


我點頭默許,提醒道:「對了,明天周末你別想著去酒吧。」


 


話音剛落,一個籃球就滾到了我的腳邊。


 


這個籃球是上次我見徐以川拿的那個。


 


不遠處跑來幾個人影,又是那幾個狐朋狗友。


 


他們看著徐以川手上拿的單詞表,笑道:「徐以川,反正你最近這麼刻苦,我們就拿你籃球玩玩,不介意吧?」


 


雖然我不太懂,但籃球上面的籤名讓我知道那很有含金量。


 


我以為徐以川會很生氣,然而他卻隻是一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隨便便。」


 


說完,便轉頭對我保證道:「許也也,明天周末我絕對不去酒吧鬼混混,聽你的老實吃飯睡覺覺。」


 


站在一旁的人發出一陣陣嘲諷意味明顯的笑聲,調侃道:「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這讓我很不爽,我的臉色染上些許慍怒之色。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回懟時,徐以川慵懶隨意地上前半步擋在我身前。


 


他仰起下巴,驕傲自滿道:「老子就喜歡轉圈圈。」


 


聞言,幾人毫不避諱地放聲大笑:


 


「舔狗能做到你這種份上,還真是夠敬業的。」


 


「學人當情種啊?」


 


「徐以川,我們拿你當兄弟才提醒你的,女人玩玩就行了,別上頭了。」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


 


我推開擋在我前面的徐以川,罵道:「你們是哪個臭水溝跑出來的老鼠,徐以川才不會和你們當兄弟呢!」


 


 「一個隻會張腿的人也配在這裡狗叫嗎?」


 


話音剛落,說這話的人就被徐以川一腳踹翻倒地。


 


徐以川的動作快準狠,眼神不同往日,仿佛透著寒霜,令人膽寒。


 


他警告道:「關想,學會噴糞你很驕傲嗎?」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毒舌起來是一件很帥的事。


 


我似乎不想毒啞他了。


 


5


 


徐以川緊握著我的手腕,疾走在路燈下,與晚風背道而馳,他的外套被風吹得很鼓。


 


腕上傳來的是他熾熱的溫度,弄得人心痒痒的。


 


我有些吃力道:「徐以川,走慢點,我要跟不上了。」


 


他這才放慢了腳步。


 


從我的角度望去,他逆著光,藏在陰影下的側臉看起來有些落寞。


 


緩緩地,他停下了步子,一聲不吭地背對著我。


 


我扯了扯徐以川的衣角,試探性開口喊道:「徐以川?」


 


路過的三兩人一邊偷偷瞟看我們,一邊小聲地竊竊私語著:


 


「是不是小情侶吵架了?」


 


「肯定是吵架了。」


 


「走近點聽聽。」


 


徐以川突然出聲:「耳屎掏幹淨了嗎就聽?」


 


「脾氣這麼大,怪不得和女朋友吵架。」幾人罵罵咧咧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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