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友哥哥帶著他的女朋友回家吃飯。

 

餐桌上，他的女朋友卻笑盈盈的當眾從我男朋友碗裡夾了塊肉。

 

我抬眼看了看彈幕：

 

【男主的弟弟也逃不過！很快就是我們女主的囊中物啦！】

 

【弟弟的女朋友又懦弱又自私，像弟弟這種乖乖小狗就應該跟我們女主搞嫂嫂文學才對！！】

 

我高興瘋了卻隱忍笑意。

 

太好了！這種陰暗瘋批狗趕緊找人把他收走吧！

 

可男友瘋了，半夜爬上了我的床，啃咬著我的唇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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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把我推給別人好玩麼？」

 

1

 

裴述家今天保姆休息。

 

偏偏他哥哥還帶了女朋友回來。

 

正巧，今天我也被裴述帶到他家完成小組作業。

 

於是，餐桌上兩兩面對面坐著，跟前擺著一碗裴述哥哥下好的牛肉面。

 

我不語，道謝後隻是一味地扒拉著面條。

 

裴述不語，隻是一味地把自己碗裡的牛肉夾給我。

 

【弟弟的女朋友也太不識好歹了吧？為什麼又生弟弟的氣？弟弟到底怎麼她了？】

 

【對啊！弟弟給她夾的肉她一塊也沒吃！這不是給弟弟難堪嗎？！】

 

【男主不能說一下她嗎？這種人要是真進了裴家門以後還得了？得上天吧？】

 

……

 

某天，我突然能看到這些莫名其妙的彈幕。

 

後來我搞清楚了彈幕口中人的身份，裴述的哥哥是男主，裴述是男二。

 

而我，男二的炮灰女朋友。

 

直到今天，我見到了那個彈幕時時刻刻都要提到的女主，江婉音。

 

如果說，在外人眼裡我是那種懦弱隻會S讀書的懦弱乖乖女。

 

那麼江婉音便是那種明豔動人落落大方的大美人。

 

並且，是個很有情商的大美人。

 

此刻空氣凝滯，她卻笑盈盈地當著眾人的面從裴述碗裡夾出來一塊肉：

 

「阿述，你女朋友不領你的情，姐姐領，好不好？」

 

我掃了一眼彈幕，因為女主的這一舉動炸了：

 

【男主的弟弟也逃不過！很快就是我們女主的囊中物啦！】

 

【弟弟的女朋友又懦弱又自私，像弟弟這種乖乖小狗就應該跟我們女主搞嫂嫂文學才對！！】

 

【弟弟看向女主的眼神都變了哎！女主的魅力也太大了！】

 

【弟弟都被撩蒙了吧哈哈哈！很快他就會倒在我們女主的石榴裙下！】

 

什麼？！

 

有人要收了裴述！

 

大事太妙！大事太妙啊！

 

因為太過激動，我猛猛地往嘴裡塞了幾口面條。

 

隨即看向江婉音的眼裡多了幾分崇拜，甚至說是有些殷勤：

 

「姐姐，我這碗裡全是牛肉，你愛吃都給你吃！」

 

可面對我熾熱的目光，江婉音卻扯著勉強的笑佯裝糾結：

 

「舒卷妹妹，這是阿述的一番心意呀，你怎麼能糟蹋呢？」

 

我呆滯片刻，幹眨了眨眼，面對裴述哥哥和江婉音直直盯著我，甚至是有些不滿的眼神幹咽了口口水。

 

於是，我又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裴述。

 

許是他太白，窗外的陽光散落在他的臉龐時皮膚像是透明的一般。

 

那張漂亮的臉擰了擰眉，繃著的面色要我暗叫不好。

 

緊接著，下一秒，裴述的碗不小心被他打翻，順道不偏不倚地撞翻了江婉音的碗。

 

江婉音大叫一聲，裴述的哥哥裴衡立刻處理著江婉音身上的汙漬關心道：

 

「沒燙到吧？」

 

他看了眼裴述，心中明了，嘴上終究隻是說了幾句：

 

「阿述，你也太不小心了……」

 

裴述眼底沒有一絲被揭穿的心虛，反倒是溫和地笑了笑，原本看著嚴肅的臉變得乖稚，有些無辜道：

 

「抱歉婉音姐，我不是故意的。」

 

隨即他簡單擦了擦唇角，禮貌道：

 

「哥，我們吃飽了，先回房間做作業了。」

 

我驚慌出聲：

 

「我沒……」

 

接著被裴述捂住了嘴拎進了房間。

 

最後一眼，我看著江婉音眼底閃過一抹慍色，又被瞬間遮掩。

 

2

 

裴述身軀高大，那雙臂彎輕松將我抱坐在他的腿上，緊接著將我的腰箍得很緊，氣息越來越近。

 

我抵著他靠過來的胸膛，有些別扭，磕磕絆絆道：

 

「裴述，我，我錯了還不行麼……」

 

其實我壓根不知道錯哪了。

 

他克制地用那雙淺粉色的唇點了點我的眼皮。

 

隨即又露出那副乖稚模樣笑著問我：

 

「寶寶，那你錯哪了？」

 

人人都說裴述是個潔身自好的三好學生，聽話乖巧，理性自律。

 

可我很早之前就發現，他其實是個表裡不一，偏執陰鬱佔有欲極強的瘋批。

 

衣袖都要被我扣爛了，我支支吾吾的還是沒開口，裴述捕捉到我的小心思眸色又沉了沉，可面上還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卷卷，我有點生氣，哄哄我吧。」

 

裴述有情感障礙，除了他的家人，隻有我知道這件事。

 

和裴述相處的日子裡，他卻一反常態的經常衝我表達自己的情感。也會盡可能表達自己的訴求。

 

往往這時候，裴述是真的生氣了。

 

而他要我哄他，其實辦法很簡單。

 

我心一橫，兩隻手託著他的臉咬著他的嘴唇，裴述將我摟得更緊了，反客為主，扶住我的後腦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松開了我，卻緊扣住我的手，故作傷心道：

 

「寶寶，把我推給那種煩人的蒼蠅，你的心不會痛嗎？」

 

3

 

裴述的書桌上擺著兩臺筆記本電腦，是他特地準備的。

 

因為見到了江婉音，我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真的像彈幕說的那樣，那我很快就能擺脫這個控制狂了！

 

在我第三次出神被裴述提醒時，他懲罰性地湊近吻了一下我的臉頰。

 

也是這時候，裴述的房間門被打開。

 

我悄咪咪擦了擦自己的臉。

 

「阿述，做作業累了吧？吃點水果好不好？」

 

一道纖長的身影披著柔軟的黑發突然出現在門口。

 

這時候，那些彈幕又開始躁動：

 

【哇咔咔，弟弟怎麼抵擋得了溫柔嫂嫂的魅力！趕緊把女朋友踹了吧！】

 

【剛剛弟弟是在和他女朋友親熱嗎？感覺他髒了嗚嗚嗚……】

 

【小狗，要為我們女主守節啊！女主婚後 1v2 多刺激啊！】

 

【弟弟看女主的眼神裡全是侵略性，是不是想把女主撲倒哈哈哈……】

 

我悄咪咪看了一眼裴述，沉默了。

 

上一次看到他這種眼神時，是在實驗室解剖小白鼠……

 

我看著裴述緊捏著的骨指，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美妙。

 

畢竟對於一個本就不太正常的人來說，擅自侵犯自己的領地是很讓人惱火的事。

 

裴述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江婉音把盤子放在桌上，卻無意擦過裴述的胳膊。

 

裴述幾乎是在下一秒陰沉沉卻笑著道：

 

「江婉音。」

 

江婉音被叫得愣住了。

 

彈幕一陣瘋狂：

 

【年下不叫姐！你小子什麼心思我都懂！】

 

【我的天，直呼女主大名！弟弟，你注意點，男主還在外頭呢！】

 

【感覺弟弟想把女主吃了……好強的佔有欲！】

 

……

 

我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反復看著滾動的彈幕來回解析他們說的話。

 

是中國字嗎？為什麼組合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呢？

 

我又確認性地觀察了一下裴述的表情。

 

感覺他下一秒就會頂著那張單純無辜的臉平靜地說出「如果你再敢碰我就會把你的手擰斷」。

 

我心裡瘋狂敲著木魚作鬥爭，最後嘆了口氣，主動牽起了裴述的手，夾著嬌滴滴的嗓音：

 

「阿述，人家這邊還是不太懂，你教教我嘛~」

 

我瘋狂給女主使眼色要她走，可她卻衝我翻了個白眼。

 

？

 

我心碎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

 

裴述原本暗流湧動的眸一下子對準了我，下一秒，那雙漂亮的眸彎了彎，突然輕笑了聲，歪頭學我說話：

 

「人家？」

 

別看他平時是個假正經，其實經常會揪著我的丟臉之處提。

 

彈幕這時候開始替女主打抱不平：

 

【這個林舒卷什麼時候下線啊？真礙眼！】

 

【還夾起來了，矯揉造作……】

 

【不是……弟弟為什麼這麼寵她啊？看不到我們女主看著呢嗎？我服了……】

 

4

 

江婉音知道自己被忽視，臉色有些難看地離開了房間。

 

我暗暗松了口氣。

 

既然我是炮灰，我就不參與這場戰爭了。

 

至於該怎麼和裴述分手……

 

這真的是個很頭疼的問題。

 

小組作業完成得差不多了，我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已經有點黑了。

 

收拾著東西我準備離開，裴述起身要送我，眼前的彈幕又熱鬧了起來：

 

【林舒卷快走吧！男主剛剛也出去了，讓小狗和女主寶寶單獨相處增加感情！】

 

【好期待！下面女主會生理痛，小狗跑了好幾家藥店隻為了買藥給女主！甜S啦！！！】

 

【後面兩男爭一女，兄弟反目的劇情更甜！姐妹們期待一下！】

 

【我記得小狗給女主買藥會被同學偶遇，同學們清楚那不是給林舒卷買的，林舒卷被嘲笑了半個學期哈哈哈哈！】

 

……

 

我看著眼前的彈幕嘴角抽了抽，裴述見我不動剛要張口詢問，下一秒，我從書包裡掏出一板藥：

 

「止痛藥，給你的。會用得上。」

 

裴述可以和女主相處，但是，我不太想被嘲笑半個學期……

 

裴述漂亮的骨指捏著那般藥，看我的那雙幽沉深邃的眼也比以往明亮了許多。

 

他衝我笑，嗓音清冽：

 

「謝謝你關心我。卷卷，我很開心。」

 

看著裴述衝我笑的真誠，仿佛會因為這板藥下一秒就會為我洗手做人夫，我有些心虛。

 

可我隻是個普通人，也沒那麼勇敢。

 

或許就像彈幕說的，我隻不過是裴述生命中一位平平無奇的過客，隻不過現在的他還不清醒罷了。

 

我沒說什麼，背著包跟他擺手沒要他送。

 

因為我的執著，裴述隻好讓司機送我離開。

 

5

 

大約二十分鍾，車停了。

 

不過並不是停在我家門口。

 

司機請我下車，將我帶到了咖啡廳。

 

我看到了遠處沙發上優雅端著咖啡輕抿的男人。

 

是裴述的哥哥——裴鬱。

 

我很詫異他的做法，畢竟因為裴述我在家見過他很多次，可我們幾乎不說話。

 

見到裴鬱的第一眼，他便給我一種年輕有為的商業精英感，光華內斂，氣質斐然，幾乎做什麼事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被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孩子，幾乎身上都會出現一種渾然天成的矜貴和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的倦怠。

 

顯然，這些點在裴述和裴鬱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識相地拉開椅子坐在了裴鬱的對面。

 

裴鬱放下咖啡杯，好似是第一次認真地觀察我。

 

他眉尾一揚，衝我笑得得體：

 

「林舒卷？你和阿述的關系似乎很好？是誰先追的誰？他對你怎麼樣？是認真的嗎？或者，你對他是認真的嗎？」

 

裴鬱向我拋來了很多的問題。這一刻，他沒了舉止間的得體。倒更像個關心自己弟弟的哥哥。

 

我蹙眉，聽到了這些曖昧的問題覺得冒犯。

 

他輕笑，像是有些妥協：

 

「實在不好意思，我隻是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把阿述變成這樣的，

 

「畢竟……他可不是什麼聽話的孩子……」

 

最後一句，裴鬱說得意味深長。

 

我一向知道裴述是個腹黑偏執的人，可裴鬱的這一系列舉動卻讓我摸不著頭腦。

 

裴述雖然是有些固執，但終究是因為生病的問題，我可以理解。

 

他的形容，反而讓裴述變成了一個精神殘疾一般的人。

 

擁有美好家庭的人怎麼會變成一個瘋子？

 

可能是怕我不相信他的言辭，扶了扶自己的鏡框，隨即慢悠悠地從口袋裡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屏幕裡是類似攝像頭的播放畫面。

 

一切的場景與我在裴家看到的無異，是裴家的客廳，從畫面裡，甚至連二樓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明所以，接著往下看。

 

下面的情節就是如同彈幕所說的了，隻不過，也有點不一樣。

 

江婉音似乎是剛洗過澡，頂著湿漉漉的發絲，一隻手扶著扶梯，一隻手捂住腹部。

 

一向明豔動人，獨立倔強的大女主難得柔軟，這似乎是彈幕瘋狂尖叫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