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你回家守活寡嗎？還要給你做妾，真的是好大一張臉呢。快給我滾，不然我就讓龜奴把你賣去對面樓子裡去，那裡可最喜歡你這種天閹了。」

那位清清姑娘用扇遮面，說的話卻是最狠的。

「你怎麼會是這樣的女人，你不是說最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秀才似乎不信，但被龜公上來一頓暴打，最後隻能掩著自己的胸大聲說：「我早晚會高中的，早晚會飛黃騰達的，到時候你求我，我也不會納你為妾，你就在這裡被別的男人玩到S吧。」

「給我打，打斷他的腿。」

老鸨一聲令下，自有人過去打秀才。

他在本地受人尊重，可是來到京城這個出門就能碰到好幾個貴人的地方，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秀才，別人捏S他就好似捏S一隻螞蟻。

我嘴角都快笑抽了，真的很希望秀才就這樣直接被他們打S打殘就好了。

Advertisement

可沒有想到，他在逃走時看到了我，驚慌的眼中立刻就亮了起來。

「娘子，娘子救我。」

他衝上來拉住我的衣擺，卻被我直接拂開，冷冰冰地道：「無恥登徒子，誰是你的娘子？不過是你以兩鬥米加上幾兩銀子轉賣給別人的可憐女子罷了。」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用了賣我的錢不好好科考而是來花樓喝酒尋樂，當真是讓人不齒，也真的給讀書人丟臉。你平時不是最講風骨嗎，最講禮義廉恥嗎？現如今你這樣子，隻怕把各位聖人都快氣得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唏噓不已。

11

秀才萬萬沒有想到我會當街將他之前做的事兒全部說出來，這簡直就是當眾打他的臉。

可他現在也不要面子了，狠了狠心站在我面前指著我說：「你得承認，要不是我將你賣了，你能有如今的好日子？為了這個，你就得讓我也吃香喝辣的，還要在京城找份差事兒做。否則，我就說你紅杏出牆，到時候你就得被抓去浸豬籠。」

「你......」

可真不要臉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他就被一支槍從胯下伸進然後挑在了空中。

在空中被槍轉了幾圈後才落在地上，趙正南收回槍冷笑著說：「這年頭無賴都這麼理直氣壯地搶錢了？我的確是讓我的妻過上好日子了，但不是讓她再回去受你們欺負的。給我滾，否則我把你那天閹的玩意也給挑了。」

秀才終究怕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相公，我這般說出來，是否讓你顏面受損？」

哪知道趙正南說：「管別人怎麼看做什麼，老子就是相中你了，你以前遇到那種人家又不是自己的錯，是他們不珍惜。走，回家補身子。我給你弄了隻王八，你煮了吃。」

我嘴角抽了抽，還是沉默地與他回家了。

本以為自此便不會與那無恥秀才有什麼牽扯，哪知他竟找到我家門前，穿得一身青竹色衣褂，看起來人模人樣。

看到我時也不似早前那般囂張，而是淺禮說：「婉娘，你可想見你父親與兄長？」

我一怔，問他是什麼意思。

他說自己遇到了一位官員，將當初我父兄可能是被冤枉的事兒說了，還特意寫了狀紙為他們平冤，如今他們已經被安置在了一座荒廢院子中，等著我去一見。

雖然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但能見到父兄自然高興，便帶了人跟著他來到郊外。

此時看我父兄果然都坐在那裡，身上還穿著囚衣。渾身狼狽，但能從那個地方出來，渾身上下皆透著喜色。

「婉婉我的兒啊，你可過得好嗎？」

「父親，兄長，你們是否安好？為什麼，這麼突然？」

什麼消息也沒有，就這般被放了出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說：「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裡面的大人隻說讓我們家去。難道不是你和女婿從中周旋，將我們放出來的嗎？」

「自然是了，父兄如今出來便好生回到家鄉吧，我也婉娘也會回鄉照顧你們。隻是，你們之前也算是認識一些貴人們，請求他們給安排些差事應該無礙的吧？」

秀才在一邊蒼蠅搓手，眼中滿是算計。

他這是想在我父兄身上撈些好處。

我畢竟也在京中住了好長時間，如今也有一些人脈，連我都不知道怎麼能把父親從牢中弄出來，何況是個被妓子打出青樓的無用廢物。

剛剛還有點感激之情，在看出他真正的想法後突然間眼神凌厲：「哦？你的意思是讓我父兄在這種時候還舍了臉再去求人弄了差事，難道就不怕他們再得罪什麼人被連累進去嗎？」

秀才：「萬一若成了，那可是榮華富貴。不成，也就是再去牢中住幾年而已。」

我父兄聽後，臉色黑了下來。

大牢那種地方又有幾人樂意去裡面待著？

「你這是什麼話？」

我爹喝道。

「我既然尋了人將父兄救出，肯定也能讓他們再出來，怕個什麼。」

秀才有些心虛地說。

可我卻真的懷疑了：「真的是你將我的父兄自牢中救出來的？」

說得好似是吃飯睡覺一樣的簡單，就憑這個就無法讓人相信。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踹開，趙正南罵咧咧地出來說：「誰特麼的將我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嶽父大舅子給拐走了，哦，原來是你這個狗秀才。好好的人不當，竟然學會了當狗。」

我松了口氣，不用背上秀才的恩真的是太好了。

就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既然有人脈也用在自己身上，哪會好心用在我的身上，那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

秀才縮了一下，但還是擋在了我父兄面前說：「他胡說，我才是你們的女婿，而你們也是我救出來的。父親兄長，隻要你們與京中哪位大人說說，給我介紹一件小小的差事兒，那救命之恩就這般算了。以後你們便自由了，去哪裡都沒有關系。」

12

我冷哼一聲說：「爹，兄長，他在胡說。早在半年前，他就將我賣與隔壁的趙正南為妻了。」

「正南，你......你娶了我妹妹？」

兄長上前了兩步，臉色有點驚詫。

我也一怔問道：「兄長，你和他之前認得？」

兄長看了看我們，似乎明白了什麼，也不掙扎地說：「是的，我們之前認得。大概是四年前，我陪著丞相大人下鄉時遇到了危險，是趙兄......趙正南救了我們。當時，他一手神箭術讓丞相大人連連叫好。後來我們遇事將你嫁與秀才時，我還暗中找到他讓他幫忙照顧你一二。」

我腦子嗡了一聲，似乎好多事兒在這一刻都串連起來了。

「所以，你是認得我的？」

不是無緣無故地愛，原來他是為了我才留在秀才家的旁邊。隻不過選擇默默守護，直到我被害S，他才替我報了仇。

這輩子我一勾引就上手，原來是早就心有準備。

甚至來到京城，再救出我父兄，這些都是他的算計。

隻是沒有想到會有人截胡，半路上把我父兄接走，讓他功勞差點白費。

想到這裡，我直接笑了出來。

原來我以為了孤苦無依的前世，是有人一直默默照顧我的。

可能是本來空洞的心被瞬間溫暖，我竟不由自主地哭出了聲。

面前的三個男人卻都慌了，沒有人注意一道黑影正在向外跑去。

「別讓那秀才跑了，他太不要臉了。」

趙正南出手極快，直接衝上去就對著秀才的屁股就一下。可是踢得狠了，眼見著他飛出去直接撞上了門前的柴火堆上面一塊突起的木頭。

我似乎聽到了蛋碎的聲音，他慘叫一聲直接倒地暈了過去。

趙正南擺手說：「別理他這個小醜，咱們回家去。」

他把我們三人一同帶到了三進的院子，給父兄安排了地方住下。然後說：「我已經讓人將嶽母接來了，以後咱們一家就在京城裡過了。你們的事兒雖然是被連坐，但再想翻案也難了。咱們家在京城有鋪子，你們就幫著照看一下，總之餓不S人就行了。」

話雖然糙，但卻是雪中送炭。

我兄長最終還是問了：「你和我妹妹......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之前了解得也不是太清楚，他當然要再問上一問。

結果趙正南馬上開始數落起他們來：「我說嶽父大舅哥，你們兩個的眼光不行啊，竟然找了混蛋秀才當我媳婦兒的男人。那家伙不但天閹還極度不要臉, 沒把咱妹子當人啊。我天天看她幹那麼多活也不敢幫, 心裡這個不舒服。」

他似乎喝多了, 眼睛有些血紅, 但看著憨憨的，一點也不可怕, 倒有點可愛。

直到他接著說：「本來我就想護著守著，可有一天我突然間做了個夢。夢裡她竟然被那秀才和他娘賣給了個鳏夫。那老鳏夫天天打她，還不給她飯吃。後來她懷了孩子, 還把她給折騰S了。當時我的心可疼了, 就好像是我把人害S一樣。所以我就偷偷打了好幾天的獵物存了錢, 等那秀才再想賣了婉婉之後將她買回來。」

怪不得, 他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

我眼睛剛紅的時候，卻看到那高大的漢子竟然趴在桌上大哭起來。

「婉婉，你得多疼啊。我最怕讓你懷上孩子的，但你還是懷上了。本來再緩兩年救嶽父他們出來最好, 但是我害怕你有危險啊。」

他哭了半晌, 說了半晌, 最後被兄長給送回房間。

臨走時他也紅了眼眶說：「妹妹對不起，是兄長和父親的錯, 識人不清差點害S你。」

「不, 你們當時隻想讓我不必受到牽連才會著急將我嫁出去。現在咱們一家人好好在這京城中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兄長點頭，這才嘆著氣走了。

不久，我母親也被接到了京城。她此時華發早生，為了家族剩下的那點東西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在看到我此時幸福後這才把所有的東西都交到我的手裡，沒有想到她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為家裡掙了萬兩銀子。

又過了一年，我生下了兒子小鯉。

同時在街上聽到了一件趣事兒, 一個意外成為殘廢的男子因家中母親去世, 身無分文, 就想著去宮中做名太監，還說隻要是他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定然讓某些人好看。

隻知道連宮門口都沒進去，就被打斷了腿扔了出來。

我抱著小鯉出來玩時就見到了這個想做太監的男子, 細一瞧還真的是秀才。

他也看到了我，匍匐到腳邊不停地磕頭說：「婉娘是我錯了, 求你跟我回家吧, 以後你還是我的妻子, 我不會再把你賣了。」

「虧妻者百財不入, 你所做的這些何嘗不是你的報應。哦對了, 我有一事要告訴你呢。」

我低下頭小聲說：「當初是我主動投懷送抱去了我現在夫君的屋子勾了他的魂, 所以不算是你賣的我，是我紅杏出的牆。」

他眼睛突地一紅，S命拉住我的裙擺大叫道：「你這賤婦，看我不掐S你。」

我驚呼出聲，自有家丁過來將他拉開, 然後一頓毒打。

人是上午被打的，下午就被拉去了亂葬崗。

回去與現在的相公說了此事，他隻說了一句：「S得好。」

然後就抱住我小聲在耳邊說：「你猜，是誰在宮門口將他打得斷了腿？」

我瞪大了眼睛，然後捧著他的臉親吻了一下, 看著他紅著的臉小聲說：「相公，你最厲害了。」無論是哪點，都非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