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妹妹為了去看偶像演唱會，把自己當成商品，一次次賣給不同的老男人。

 

被我發現後，我把這事告訴了爸媽。

 

爸媽得知後，讓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更加嚴厲管教妹妹。

 

後來妹妹考上大學，卻意外得知偶像的女友就是當年那場演唱會上的觀眾。

 

她徹底憤怒，將所有一切都怪到我身上，把我迷暈送給變態。

 

我被變態折磨得奄奄一息時，聽見她惡狠狠的聲音：「要不是你當初阻攔我，我現在早已經是瑾丞的女友了。」

 

再睜眼，我回到發現妹妹出賣自己時。

 

她求我千萬別告訴爸媽，我笑了：「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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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耳畔還停留著妹妹歇斯底裡的怒罵聲。

 

身上的疼痛和鐵鏽味一直在鑽進我的鼻腔。

 

眼皮很重。

 

我努力睜開眼睛，再次恢復一片清明。

 

我不在那骯髒不堪的地下室了。

 

就連身上的傷也不見了。

 

我好像回到了一切的起點。

 

一臉嬌羞地縮在一個年紀得有四五十歲的男人的懷裡的女孩。

 

是我的親妹妹。

 

南夏依。

 

看來，我是回到了正好碰見妹妹賣身賺錢的那一晚。

 

也就是從這一晚開始，我努力想掰正南夏依，可她卻把我當成仇人。

 

既然如此。

 

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幫你一把呢。

 

南夏依看見我時也愣了一下，皺眉給我使眼色，讓我別說話。

 

我照做了。

 

沒有說話，站在原地看著南夏依被一個油膩的老男人摟著進酒店。

 

一舉一動都是戲。

 

眼裡從震驚，到平淡。

 

妹妹想做什麼。

 

我都會支持她的。

 

2

 

那事兒結束後。

 

南夏依給我打了電話。

 

她的嗓音有點啞：「你在哪？」

 

「酒店樓下。」

 

南夏依下來時還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看見我就立馬軟下語氣。

 

「求你了姐，你今天就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可以嗎？千萬別告訴爸媽啊，好不好？」

 

她楚楚可憐地拽著我的袖子，祈求我千萬不要告訴爸媽。

 

上一世，我不願看她深陷泥澤，拉了她一把，告訴了爸媽。

 

爸媽得知後，立馬報警，還把南夏依關在家裡一天一夜，逼她低頭認錯。

 

還報警讓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從此，也更加嚴厲地管教南夏依。

 

爸媽不允許她社交，不允許她很晚回家，不允許她看莫名其妙的小說。

 

總之，南夏依的一舉一動都在爸媽的監控之下。

 

後來妹妹考上大學，卻意外得知偶像的女友就是當年那場演唱會上的觀眾。

 

她徹底憤怒，還將所有一切都怪到我身上，把我迷暈送給變態。

 

在陰暗潮湿的地下室裡，我瑟瑟發抖，求著南夏依和那個男人放過我。

 

可他們還是將我活活折磨致S。

 

這一次，我怎麼可能再重蹈覆轍。

 

我笑著扶起她。

 

「依依，做姐姐的，看到你這樣真的很難過啊。」

 

她立馬接上：「姐，我隻是想自己賺錢去看瑾丞，你別戳穿我好不好。」

 

我嘆了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假裝松Ṭṻₒ口。

 

「我可以不告訴爸媽，但是要看你的誠意。」

 

南夏依立馬就懂了，她從錢包裡掏出一沓錢遞給我：「姐，我們一人一半，求你幫我瞞一下，演唱會的票和機票住宿的錢我馬上就可以攢到了，還差兩次！」

 

我勾了勾唇，收下了她手裡的賣肉錢。

 

「好，我答應你。」

 

3

 

南夏依是當紅愛豆江瑾丞的狂熱粉絲。

 

她明明連自主賺錢的能力都沒有。

 

卻想著給屏幕裡的那個男人花錢。

 

還整天嚷嚷著要讓老公過得更好，罵公司不作為，罵團內其他隊員 part 多，鏡頭多，資源多。

 

總之，除了她家哥哥，全世界做什麼都是錯的。

 

南夏依粉上江瑾丞後，一直在為他花錢。

 

什麼回歸專輯啊，各種特典卡、專輯小卡、周邊小卡。

 

更無釐頭的是，還有許許多多成員公司賣的演唱會周邊。

 

那些傘和浴巾，隻要打上了他們的 logo，就會翻好幾個價格。

 

等拿到手的時候，上面還寫著「made in China」。

 

江瑾丞的臉確實是Ţŭⁱ優秀。

 

算是整個團裡的 top。

 

吸粉能力也很強。

 

難怪能讓南夏依這麼摳門的一個人心甘情願拿壓歲錢和零花錢為他打 call。

 

甚至，還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她花在專輯上的錢還不至於讓她賣身。

 

南夏依，是江瑾丞的夢女。

 

她想做他的女友。

 

想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去線下蹲點、籤售、演唱會，甚至送機接機都有她的一份。

 

南夏依一直覺得，隻要自己能在偶像面前多出現一下，江瑾丞就會覺得自己很特別，從而無法自拔地愛上自己。

 

典型的夢女特徵。

 

爸媽也指責過她花錢太厲害。

 

可南夏依根本聽不進去。

 

「我追星是為了自己快樂，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再說了，我也沒問你們要錢啊，你們隻需要每個月按時給我零花錢就好啦。」

 

南夏依說得頭頭是道，爸媽怎麼勸都沒用。

 

如果追星花錢不要命的人是我。

 

我想，我早就被爸媽打一頓了。

 

可南夏依不會。

 

她從小就是爸媽的掌中寶，心頭肉。

 

是疼著愛著長大的。

 

而我是姐姐，姐姐就應該包容她的所有。

 

前十幾年，我確實老實照做了。

 

可現在。

 

我累了。

 

4

 

若是放在之前，我肯定時時刻刻都牢記著自己做姐姐的本分。

 

時不時就會去勸她，讓她稍微對自己好點，不要老是給偶像花錢。

 

可她根本聽不進去。

 

還會反駁我，說我老頑固。

 

這一次，我不勸了。

 

南夏依從酒店遇到我之後，看見我都小心翼翼。

 

生怕我告狀。

 

現在的她正窩在沙發裡看江瑾丞的機場路透。

 

我走過時不經意提了一嘴：「江瑾丞嗎？他生圖真扛打啊。」

 

南夏依一下就來勁了。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做這一切是值得的，隻要我能去線下，讓江瑾丞對我笑一笑，我這輩子都值了！

 

「誰要不讓我去，我就跟誰急。」

 

我淡淡地點頭：「嗯，去吧。」

 

繼續折騰你自己吧。

 

5

 

入夜，爸媽把我叫到書房，要跟我談話。

 

我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他們要跟我談什麼。

 

無非就是南夏依的那點子糟心事。

 

「言言，爸爸媽媽知道你比較懂事，妹妹也聽你的話，你去勸勸依依吧，這孩子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我假裝沒明白。

 

「爸媽，妹妹怎麼了嗎？」

 

媽媽嘆了口氣。

 

「你妹妹她油鹽不進，一定要整天愛那個娘娘的男人，愛得S去活來。

 

「你看看家裡，本來做點小生意還能過得衣食無憂，再讓她這麼揮霍下去，哪裡還得了？」

 

我眼裡都是清澈的光芒。

 

「妹妹喜歡，那就讓她去做吧，爸媽，你們也別總阻止妹妹，妹妹好不容易有點愛好，她也在努力靠自己賺錢了。」

 

我看了眼門口，說話音量提了點上去。

 

爸爸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

 

「你妹妹她就是被我們寵壞了。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聽你爺爺的，寵大不寵小，打小不打大。」

 

我低垂眉眼，將眸中的暗色攬下。

 

「言言，你怎麼也開始支持你妹妹了，你妹妹這樣你就不擔心嗎？她成績不好，而且倒退很嚴重，馬上高考了，老師都找我談話過好幾次了。」

 

我繼續勸說他們。

 

「妹妹好不容易有一點自己的愛好，我們去阻止豈不是很不近人情，而且妹妹如今正是叛逆期的時候，我們越說反而越聽不進去，不如反向操作，支持依依追星，說不定她會好起來的。」

 

爸媽沉默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爸爸和媽媽再商量一下。」

 

爸媽見我油鹽不進，也搖搖頭，決定靠自己。

 

我一開門出去，就看見了站在門邊上正在朝著我友好微笑的南夏依。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

 

她站在門邊上，聽完了全程。

 

我故意站在她這一邊，讓南夏依以為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她，支持她的。

 

所以當她出現在我視線裡的時候，我震驚了一下。

 

「依依？你怎麼在這？」

 

南夏依看起來心情很好，手裡還把玩著她剛拿到的專輯小卡。

 

她往我手裡一遞。

 

「送你了姐。

 

「謝謝你幫我說話。」

 

她笑得燦爛，儼然一副已經在去演唱會機場的路上。

 

整個人都很興奮。

 

「姐，我要是看上演唱會了，我第一個拍給你看。」

 

她一湊近，我就聞到了刺鼻的香水味。

 

還有黏膩的味道。

 

「你剛從外面回來？」

 

南夏依眼神躲閃，嗯了一聲，從我身邊繞過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拿起小卡看了一眼，隨手丟進了抽屜。

 

男團裡的 back 位，難怪送得這麼爽快。

 

6

 

南夏依去了演唱會。

 

花了十幾萬買票，坐在了 vip 區的第一排。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彩排時可勁兒拋媚眼。

 

而江瑾丞也時不時就會從她的方向經過一下，進行飯撒。

 

這下，南夏依瘋了。

 

她覺得，江瑾丞是看上自己了。

 

她舉起來的手機放下了。

 

從包裡拿出口罩和帽子，全部都戴上。

 

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江瑾丞的女朋友。

 

南夏依這副嫂子裝扮，讓坐在她身邊的 staff 都愣了一下。

 

Staff 回頭看了好幾眼，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南夏依一整場演唱會都沒有拍照，甚至還躲避鏡頭。

 

生怕自己會被其他的粉絲或者官方鏡頭拍到。

 

看完演唱會回來的那一天。

 

到家後，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

 

「姐，我馬上就要成為嫂子了！」

 

我：【……痴心妄想。】

 

但我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真的嗎，為什麼這麼說？」

 

南夏依一下就來勁了。

 

「你是沒看到，瑾丞他一直在往我的方向看，一直在往我這邊飯撒，我看到好幾個粉絲都嫉妒我。

 

「我覺得，他肯定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我看著她痴迷的眼神，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好笑。

 

我指了指她全副武裝，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模樣。

 

「那你怎麼這樣打扮自己？」

 

她笑了笑。

 

「你不懂，這是嫂子裝扮，我現在要藏嚴實了，萬一瑾丞找到我了，和我談戀愛了，我可不能在被曝光的時候全是醜圖，給他丟臉。」

 

南夏依看起來真的很癲。

 

「你不知道，我還在他的舞臺上扔了我的手機號，隻要他看見了，一定會來聯系我的。」

 

我：「……」

 

我繼續捧場，讓她更飄。

 

幾乎飄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那太好了，你馬上就要成為明星的愛人了。」

 

我在心裡狂吐。

 

7

 

南夏依瘋了許多天。

 

捧著手機等電話等了足足有一個月。

 

她沒有等來江瑾丞的電話，等來了江瑾丞的線下籤售會。

 

她更瘋了。

 

在網上瘋狂下單專輯買籤售卡，為的就是想要再次見到江瑾丞和他面對面聊天。

 

可籤售卡沒有幾萬下不來。

 

南夏依手上根本沒有這麼多錢。

 

她再次重操舊業。

 

她白天在課上犯困打瞌睡，有時候還會偷偷摸摸在課桌底下看江瑾丞的路透和機場照，或者是什麼直播舞臺。

 

總之，一點課也聽不進去。

 

老師阻止她，她還會跟老師對罵。

 

放學後，她養足精神和不同的男人開房。

 

為的就是攢錢買籤售卡。

 

班主任看到她這副樣子，甚至還帶壞了班級裡的風氣，實在是忍無可忍。

 

決定報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