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選為山神新娘的人都S了。輪到我的同胞姐姐時,父母逼迫我代替她。
後來我安然無恙回來,山神還笑眯眯地站在我身邊時,她卻嫉妒了。
她打暈藏起我,穿著與我一樣的裝束。
可這次,山神卻一改往日的隨和,面無表情地掐住她的脖子,眼底陰沉得可怕:「赝品。」
這時她才驚恐地發現,這位山神,一直是那恐怖的邪神。
1
我被作為新娘獻給山神時,沒想過能活著回去。
村民將我五花大綁後便四散而去,空氣中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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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看見潮水突然由暗轉紅,好似血水一般朝我湧來。
身邊又似有無數怨靈聲在我耳邊幽幽地唱著歌,聽起來分外恐怖。
這時憑空突然走出來一個縹緲的人影,聲音空靈而又苦惱:「這個怎麼沒嚇S過去呢?」
我兩眼一睜,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誰比誰更嚇人。
「啊,怨氣好重。」他彬彬有禮地說,然後朝旁邊的魂靈搖頭,「我不要吃這種的,鬧肚子。」
2
這裡的山神早就變成了邪神。
為了平息祂的憤怒,村民隻好挑選新娘上供。
而這一次的新娘,點到了我的同胞姐姐。
我爹視雙生子為不祥,因我晚出生一步,終年被鎖在黑屋裡。
姐姐知道我的存在,偶爾會瞞著爹娘來地下看我。
她說:「妹妹,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因為這點希望,我數著日子等她把我接出去。
終於有一天,大門打開了。
我看見了陽光。
更看見了無數的壯漢,火把。他們厭惡地看著我,招手要別人把我抬出去。
長期不見陽光讓我營養不良,更不要說爹隻是想起來才往我這丟點吃食,我整個人蓬頭垢面。
大力的撕扯感將我拉得很痛。經過時,我看見姐姐錦衣華服地撲在父母的懷裡,而娘安慰著她:
「幸好你想起有這麼個同胞妹妹……」
「她才不是我妹妹呢!」她皺眉尖叫道,「她惡心S了!」
我又看了看自己,衣不蔽體,明明是同樣的臉,處境卻天差地別。
直到今天,我才終於知道她所謂的希望,隻是想從我身上得到優越感。
於是誰也料想不到的時候,我猛然一個暴起,掏出了袖中的碎片,朝她的臉上劃去。
「啊!」
盡管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沒力氣,我很快便被人拉開。
可對嗜臉如命的花玉來說,臉受傷是最不能忍受的事,她看著臉上滲血的口子,驚恐地尖叫起來。
她一直希望靠她的臉,釣到一個金龜婿。
爹立馬臉色一變,要過來扇我。
我毫不猶豫地轉過去:「往這打!到時候毀壞祭品,看山神怎麼降罪於你!」
他瞬間敢怒不敢言地放下手。
迎著花玉憤恨的目光,我暢快地說:「不是你說的我們並非同胞姐妹嗎?現在臉不一樣了,可不就不是了嗎!」
3
供奉祭品迫在眉睫,縱然我傷了他們的寶貝女兒,這一家三口恨不得撲過來扒了我的皮,卻還是被村長攔下。
村長嚴厲道:「夠了!她明天就要S了,和一個S人計較什麼!」
花玉這時也驕傲起來:「賤人,S前囂張罷了。」
離開的時候,她挽著雙親的胳膊撒嬌,娘還在輕聲安慰她:「這點小傷,擦幾天藥膏就行。」
而擁有同樣一張臉的我,卻被他們隔絕在外,被他們親手送上刑場。
幸好,我本就是衝著求S去的。
村裡的老人說山神本來是溫柔善良、庇佑一方的大神明。
可隨著村裡人作惡多端,山神便日漸暴怒,成為了邪神。
愚昧的村民選擇用祭品壓制他的憤怒,雖得一時的和平,食人卻讓他的暴戾更加暴漲。
所以我就是要他吃了我,成為他暴戾的一分子,最後毀掉這個爛透的村莊。
因此當他放過我,想要離開的時候,我腦子卡殼了一瞬,然後猛地湊過去:「不行,你必須吃!」
大概從古至今從未有我這樣頂撞他的新娘。畢竟我一心求S,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所以,他們自然也不知道,頂撞這位邪神的後果。
「哎呀,怎麼還有強買強賣的呢。」
出乎意料,他竟沒有暴怒,隻是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嘆氣道:
「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怨氣散了,我就吃了你。」
那語氣神情,仿佛隻是長輩在無奈地哄一位無理取鬧的孩子。
4
可話雖如此,緊接著他就背過身,要帶靈魂離去。一時間萬靈湧動,無數聲音應和這位神明,不可謂不壯觀。
他要走!
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那句話的意思,也隻是讓我自生自滅。
可就算我回去,被退回去的山神新娘,也隻會是S路一條。
就在他們要消失的最後一刻,我連思考都沒過大腦,趕緊抓住了離他身邊最近的那個怨靈。
怨靈大概也沒想到我能抓住它,但已掙脫不及。
隨即白光一閃,再睜眼時,我來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好美。
我一下便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心神。且不說我曾長年生活在地下,就連短暫在陸地上時,看見的也是荒蕪的平地。
而此刻,藍天白雲,鳥語花香,間或有鹿牛在林間喝水走動,儼然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也許是山神守著的最後一方淨土。
山神看見我,也隻是微微皺一下眉:「跟來了?」
那個怨靈忙不迭跪下,山神卻隻是拍拍它的腦袋:「許是她怨氣與你同頻,不設防倒也正常,不是你的錯。」
說完,他就走向了一處山洞,從始至終就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愣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跟上去。
怨靈趕緊過來攔我,我問心無愧:「我尋S之心天地可鑑,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怨靈沒有腦子,又不會說話,發呆了一會兒,掰著手指頭去旁邊思考了。
我則趕緊趁這個時間跑了進去。
進去之後,我知道它為什麼要攔我了。
方才還生龍活虎的山神,此刻蒼白著臉,緊閉雙眼,被無數藤條包裹,好像沒了生氣。
神明近在眼前,且對我毫無防備。
5
我緩緩伸出手。
這時,我隱約感覺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連空氣都開始緊繃起來。
然而我卻隻是把他的四散而開的長發攏了攏,把他整成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長時間運作的思考也讓我很快困倦起來,趴在那些藤蔓上睡著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隻見那些藤蔓已經織成了床的樣式,而山神披著長發若有所思地看著洞口。
感覺到我醒了,他突然張口說了一句:「會編辮子嗎?」
我尚還感覺有些蒙,突然伸過來一隻手,上面規規整整地放著一把梳子,正是怨靈遞過來的。
我拿了梳子走過去,梳子穿過他的長發,順滑的發絲包裹著我的雙手,顯得無盡纏綿。
等梳好後,山神對著水面一看,「哦」了一聲。
「還是個麻花辮。」
他對我這如惡作劇般小孩的行為倒毫不在意,頂著這長長的麻花辮就走了出去。
我倒是有些尷尬,趕緊跟了上去:「我隻會這個……」
他卻一點也不介意,隻是遙遙地給我指了個方向:「你是人類,這境界攔不住你,往那一直走,便可以出去。」
他說完,也不在乎我什麼反應,又回了那個山洞。
我這會兒知道了他大約是真不在意我的回答,於他而言,我可能就是一隻偶爾爬過的小蟲。
所以我不打算長篇大論表達我的處境,譬如我回去也是S路一條,更何況我一定要復仇。
於是我默默回到山洞,這次在他睡覺之時把他的頭發盤了起來。
第二天他醒來後,看見水裡的倒影一愣,笑道:
「這次手藝倒是好起來了。」
6
我就這麼留了下來。
比起山神,怨靈反而與我交流更多一點。
我時常感覺怨靈就像一個老媽子,每當山神隻著中衣在高山上吹得久的時候,它就突然現身,然後怨氣騰騰地盯著他。
這時候山神無奈道:「好啦,好啦,這就回去。」
後來它可能也是覺得麻煩,就遞給我一件外衣,示意我過去給他披上。
我剛開始還有點緊張,畢竟他邪神名聲在外,怕我這種逾矩的行為惹他不高興。
哪知山神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摸了摸我的腦袋。
「走吧。」
他這一行為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連那觸感也在我頭頂上火燒火燎了起來。
緊接著,有一股酸澀感突然滑過我的心髒,連帶著我的眼眶也湿了起來。
我其實,真的是很羨慕花玉能跟娘撒嬌的。
但他們卻隻視我為晦氣,從未給予我過一絲溫暖。
而現在,他們口中的邪神,卻是第一個願意摸我頭的。
等收拾好心情回到山洞後,我看見怨靈給山神煲了暖身子的湯,他愜意地喝著,眼睛都眯了起來。
我本打算規規矩矩地站著,卻見怨靈著圍裙,拿著鐵勺盛了第二碗,並示意我過去。
我有些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畢竟這種事我從未遇到過。
就見山神又愜意地喝了一口湯,慢悠悠道:「過來吧,別浪費了它的一番心意。」
坐在桌上時,我仍感到不可思議。
不一會兒,怨靈也過來了,還有空氣中感受不到的一些生靈,似乎全嘰嘰喳喳地圍了過來——
大家一起,圍坐著喝湯。
這是我第一次,有家的感覺。
7
我原以為我應當能隔絕世外糟心事一段時間,卻見某天山神突然在眺望遠方。
彼時我剛給他梳好頭發,盤上發髻,就聽他緩緩道:
「聽見了嗎,有人在祈願。」
而他看向的那個位置,恰好是他曾經和我提過人類能出去的出口。
他這話說得讓我也屏息凝神了起來。
隻是那話一聽,卻讓我立刻變了臉色。
是花玉的聲音。
此刻她的聲音全然不似面對我時的尖銳,而是飽含春情:
「山神大人!看在我們家給您提供了一個新娘的分上,求您讓沐劍哥看上我吧!」
她果然沒有放棄釣金龜婿的夢想。
我還尚來不及對她發表意見,就聽山神萬分確定道:「那時你們換了人。」
此話一出,我僵住了,隻感覺自己是個小偷。
這次恰巧碰上山神不S生,若換花玉來,這份溫柔便就是她的了。
誰知下一句山神隻是饒有趣味問:「她叫花玉,那你叫什麼?」
這時我才猛然警覺,原來我連名字都沒有。
他上下掃了我一眼,看出了我的窘迫:「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就叫花珏吧,玉中王。」
隨後他補了句:「氣S她。」
山神大人,有時候確實也有點幼稚。
8
若隻是如此,我想我人生的後半輩子還是比較開心的。
山神大人很隨和,怨靈和其他生命也很好,我有感覺到我的怨氣在一點點減少。
然後直到有一天完全消散,我懷著平和的心態被山神吃了後,也能等到若幹年後他們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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