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旁的侍衛掏出銀針,要往碗裡頭插。
「不必了!」趙鈺伸手一擋。
侍衛急了,「殿下,慎重啊!」
趙鈺叫他退下,埋頭飲盡了魚湯。
我這才好與他商量。
「殿下,您看,您再這麼坐下去,我這店都不用做生意了,這飯點都到了,外頭的客人還餓著肚子呢……」
趙鈺看了看門外一群人,「無妨,讓他們進來,孤到廂房歇一歇就罷!」
我搖搖頭,「小本經營,沒有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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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鈺妥協,「那孤就坐此處,放他們進來吧!」
門口的侍衛讓出一條道,圍觀群眾瞬間散了……
我幽幽道:「哎……都是小門小戶人家,誰有跟太子殿下同堂而食的膽量。」
趙鈺嘆了口氣,把一疊銀票往桌上一放。
「這是你救孤的獎賞,城西不是你一個小姑娘待的地方,去找個好地段,置辦個宅子吧。」
太子一行人又走得浩浩蕩蕩。
我急不可待地數了數銀票。
我的個老天爺啊!
三千兩!
可惡!
我龔喜兒下半輩子還有奮鬥的理由嗎?
8
一夜暴富讓我快樂又慌張。
正愁是要在京城扎根還是揣著銀票浪跡天涯。
誰知不速之客闖進了大堂。
準太子妃,是那日接太子回家的嬌嬌姑娘。
姑娘像隻驕傲的小孔雀,昂著頭,「好你個小村姑!竟跟著進了京城!早知你不會如此輕易放過殿下!」
我打著哈哈,「瞧您說的哪裡話,我是來謀生計的,可不是為了你家殿下。」
「分明是你用狐媚子的方法迷惑了他,叫他頂撞皇後姑母,非要納你做側妃!」
「啥?你放心吧!他想讓我做妾,我還瞧不上他呢!他隻是來喝了碗魚湯,要不你也嘗嘗?」
她踹了踹凳子,嫌棄得慌。
「我才不喝你這髒東西!你等著吧!看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姑娘的嘴就像開了光。
沒幾日店裡就被人找了茬,說我們是黑店,叫人吃壞了肚腸。
一群漢子跑進來打打砸砸,店小二揮著擀面杖奮力抵抗,卻被官差壓去了府衙。
我跑去官府門前擊鼓鳴冤,見著衙役就塞銀票。
塞一張,不開口,四五張才發了話。
「你這是得罪了宮裡的貴人啊,花多少銀子都不管用,我勸你就算了吧!」
我頹然,想起阿姊的話,京城真不是誰都活得下去的地方。
突然衙役看到我腰間的令牌,驚訝不已,問我識得這等貴人為何不去找他幫忙。
腰間的令牌晃晃悠悠,我瞬間腦門一亮!
一路狂奔到了淮王府門外。
皇家果然氣派,門外都有鎧甲侍衛站崗。
聽聞老淮王是陛下兄長,在刺客劍下救陛下而亡。
現今的淮王繼承父王之位,手握重兵,權勢滔天。
還聽聞,淮王因是陛下兄長的唯一血脈,很是被陛下寵信,行事不按常理出牌,連陛下的話都敢不放在心上……
也不知趙衍安能沾淮王幾分光,能否幫得上我這忙。
我拔下令牌,合著一張銀票塞到侍衛手中,「我找趙衍安!大哥幫幫忙!」
大哥看了看令牌,一臉驚訝,卻將銀票還給我,轉頭找人去了……
嘖嘖,不愧是皇家侍衛,不為金錢而惑,好人啊!
不出半晌,好大哥就將我帶到了趙衍安身旁。
他在亭子裡喝著茶,好一副慵懶的模樣。
我四處望了望。
趙衍安笑道:「瞅什麼呢?來京這麼久,今日才想起來找我?」
我驚訝不已,「你怎知我何時進的京?」
他將那黑黢黢的令牌拋了過來,我接得手忙腳亂。
「你掛著我令牌在京城晃來晃去,我能不知道?」
我訕笑,「看來你很得淮王器重嘛!」
趙衍安笑得更甚了,好看的臉頰豔若桃花,「那可不,你找我何事?」
我將來龍去脈講給他。
他挑了挑眉,「你得罪的人來頭不小,此事可不好辦吶!」
我掏出所有銀票往桌上一拍,正兒八經給他行大禮。
「全部家當都給你,還請你救我家小二一命!」
趙衍安玩味地看我,拿起銀票揚了揚。
「沒想到你這小財迷還挺講義氣,為了救個店小二,幾千兩銀子都掏出來了,不肉疼?」
我在心中哀嘆,哪能不疼啊!
「這不是人命關天嘛!」
他搓了搓我凌亂的頭。
「行了!這事本……本來是很難辦的,但包在我身上!」
我心中忐忑地回了家。
9
趙衍安不愧是淮王的人,果然雷厲風行,沒幾日店小二放了回家。
可惜酒家被砸了個遍,隻剩下幾兩碎銀補償給他,鋪子是不敢再經營下去了。
我龔喜兒竟在短短幾日內,嘗到了一日暴富又一日破產的滋味。
真是人生無常!
我收拾好包袱,趕著驢車去找趙衍安辭行。
「此番真是多謝你了,京城呆著沒意思,我要回村裡去,就此別過!」
趙衍安拽住我的驢耳朵,「哎!別急啊!」
我拍開他的手,「作甚?」
「有個賺錢的好差事介紹給你!」
我眼睛一亮,「何事?說來聽聽!」
他輕笑,「成年了嗎?」
我點點頭,「年方二八!」
他神秘兮兮,湊到我耳邊,「給我當假媳婦兒唄!」
什麼玩意兒?
我噓了聲,「做夢!」
他可惜地搖了搖頭,「看來這每月二百兩酬銀的活兒,得另找他人了……」
二百兩?
「做夢……都沒想到能有這麼好的差事!詳細說說!你要假媳婦兒作甚?」
他露出得逞的賊笑。
「爺太招蜂,你這小財迷潑辣得很,正好替我擋擋外頭的狂蜂浪蝶。」
我疑惑不解,「京城百花齊放,難道沒有你中意的姑娘?」
他搖了搖頭,「若幹得好,少不了你的賞!」
我猶豫了三秒,鄭重地握住他的手行大禮。
「東家!金主!我一定好好幹!」
我拍著胸脯保證,「今後雌蠅都休想趴你身上!」
趙衍安滿意極了,拍著我腦袋要我好好幹。
我長了個心眼,「你在王府當的啥差,俸祿夠付我酬金嗎?」
他掏出一把銀票塞進我手中,「預付一年!」
正是那天我給他的銀票,這算失而復得?
「咱可說好了,我賣藝不賣身,你可別打我主意!」
他仔細瞅了瞅我,笑聲清澈。
「放心!爺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他竟對女子不感興趣?
我看了看他身旁的侍衛,個個身形健壯,臉卻精致細嫩,沒一個不好看的。
我瞬間醍醐灌頂,拍拍他的肩。
「我懂,東家放心!我一定替你守好秘密。」
10
我趕著驢車住進了趙衍安的小別院。
他說,搞定長輩就來娶我過門,讓我風光大嫁。
我說得了吧,演個戲費那錢作甚,不如省下來給我做年終獎賞。
一日院裡湧進來一堆嬤嬤,給我洗的洗花瓣浴,試的試衣裳。
又過了幾日,我一早被拎起來梳妝盤發。
打著瞌睡被拾掇了一早上。
一睜眼,鏡中的美人兒,是我龔喜兒嗎?
在場的個個都誇我美。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新嫁娘,那妝娘的巧手,怕是能把豬都畫成花。
我踏出門檻,舉著團扇左右望。
一身紅袍的趙衍安笑得爽朗,好看得叫我把團扇晃在了地上……
喜婆手忙腳亂給我遮上,「王妃啊,我的祖宗啊!喜扇可不興亂扔啊!」
我方才聽見了啥?「王什麼妃?」
趙衍安清了清嗓子,一截絲滑的紅綢塞到我手上。
我拿開團扇,瞪著他,「趙衍安,你到底當的什麼差?」
他轉而握住我手,拉著我往前走,「別生氣,就是你猜的那樣。」
簡直晴天霹靂,我停住腳步,咬牙切齒。
「你是淮王?你娶我作甚?你們皇家不是不能輕易合離嗎?」
他用力拽著我往前走,「也不是一定不能合離,隻是有那麼一點困難而已……」
我怒不可遏,用力跟他較著勁拔河。
「若是不能合離,我賺的銀子也帶不走,那還算是我的銀子嗎?」
趙衍安扶額,「你是不是傻,我差錢嗎?犯得著坑你那幾兩銀子?」
我思忖了兩秒,也對啊,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到底是他坑我還是我坑他!
跨出別院大門,我更驚訝。
好家伙!這陣仗!
演個戲你給我鬧這樣,半個京城的人怕是都來了……
我紅著臉蛋上了轎,稀裡糊塗拜了堂。
進了洞房,喝了合巹酒,我龔喜兒竟成了淮王妃。
被我龔家老祖宗知道了,怕是祖墳都要嚇開叉。
夜裡正欲入睡,趙衍安滿身酒氣進了房。
我歪著腦袋看他,「你來此作甚?咱倆不得分房?」
他搖搖晃晃走來,「府上多的是眼線,新婚夜就分房,不能叫人說我不行吧?」
我思忖著,也真是為難了他,他不就是想要掩飾自己的秘密嗎?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啊!
我往床裡頭挪了挪,小手拍了拍另一側,「過來!睡這吧!」
他反倒紅了臉頰,「你倒是對我挺放心!」
我朝他伸出大拇指勾了勾。
別擔心!明日定叫人人都知道王爺很行!
他好看的臉蛋醉成了豬肝色,卷走了被子,背對著我。
閉嘴!睡覺!
11
翌日被婢女喚起床,趙衍安已不在身旁。
姑娘們端著託盤魚貫而入,要伺候我梳妝。
這等小事還需伺候?我揚了揚手,叫他們全都退下。
我換了華麗的衣裳。
胭脂水粉都往臉蛋上糊,玉簪金簪全往發髻裡插。
打開門,迎著姑娘們驚豔的目光去了廳堂……
趙衍安回眸看我,噴出一口茶。
「你作甚?想嚇S我,繼承我的王府嗎!」
一旁的小侍衛個個拳抵著唇,一副憋笑的模樣。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麼,不滿意嗎?」
身後的婢女們撲通跪在一旁。
「王爺恕罪,是奴婢們的錯,怠慢了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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