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被他嚇了一跳，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你幹嘛！我記得咱們已經分手了吧！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

 

他臉上擠出來一個討好的笑容：

 

“悅悅，別，別這麼絕情。你看，房子的事，咱們還能不能再談談？”

 

我詫異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呦呦呦，這是怎麼了？你和我有什麼好談的？咱們不是早就分手了麼？”

 

周巖搓著手，兩隻腳踩藕一樣地倒騰：

 

“悅悅，咱們好歹交往了兩年，你就這麼狠心？”

 

我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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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直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個……”他支支吾吾地說，“我媽說了，隻要你願意復合，房子可以加你名字……”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現在知道加我名字了？當初算計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不是的！”他急忙解釋，“我爸媽是真的知道錯了……”

 

“讓開。”我冷著臉就要繞過他。

 

誰知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悅悅，我求你了！我們家為了買這套房子真的傾家蕩產了，現在連裝修的錢都拿不出來……”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所以你現在是來求我復合，還是來求我出錢裝修？”

 

他的表情僵住了，眼神閃爍不定。

 

“滾。”我掏出手機，“再不滾我報警了。”

 

見我真的一點情面都不給，周巖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蘇悅！你別給臉不要臉！就你這樣的老女人，除了我誰還要你？

 

“給你個臺階你下就得了，還拿喬上了？你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我懶得在這兒和他磨嘴皮子，直接拿出手機按下110：

 

“喂，警察同志，這裡有人騷擾……”

 

還沒等我說完，周巖就慌慌張張地跑走了，臨走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給我等著！我看你能找個什麼好的！”

 

看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我長舒一口氣。看來，這家人是徹底沒救了。

 

回到家，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爸媽。

 

爸爸氣得直拍桌子：“這家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媽媽則擔憂地說：“悅悅，這段時間你小心點，我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果然，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李淑芬的短信：

 

“小蘇啊，阿姨知道錯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結婚後，我們老兩口搬出去租房子住，把金茂府的房子讓給你們小兩口……”

 

我直接打斷她：

 

“阿姨，您沒錯，您家出錢的房子，寫您的名字理所當然。當然，我家買的房子，寫我的名字，也是理所當然。”

 

李淑芬明顯被我噎了一下，試探道：

 

“小蘇啊，你家……真給你買房了？”

 

我痛快一笑：

 

“是啊，買了，全款，現房，房本已經到手了。”

 

“……你買了多少錢啊？”

 

我也沒打算瞞她，免得她再打我主意，也正好刺激一下她：

 

“四十萬，送精裝修，房錢是我爸媽出的，我自己攢的錢正好拿來做軟裝。”

 

我停頓了兩秒鍾，故意道：

 

“我那家不大，軟裝全包也就五六萬，散散味下個月就能住進去了。”

 

果然，李淑芬急了：

 

“你們家把錢都花了，我們家房子的裝修怎麼辦啊？現在房子還是毛坯呢！”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您能別對別人家的錢太有佔有欲好麼？我們自己家的錢怎麼花關你們家什麼事？你們家的裝修沒錢就貸款，要麼自己攢，關我什麼事？”

 

一想到他們家算計我就來氣：

 

“別到時候我住進去了，您就想著磋磨我了，但凡我敢反抗，你就拿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來說事兒，是吧？裝修我們家出錢，離了婚我也帶不走 是吧？佔便宜沒夠！”

 

我氣鼓鼓地掛斷了通話，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6.

 

回家我把這事兒給我爸媽說了。

 

我媽把手一揮：

 

“行了丫頭，婚前發現一律當喜事兒處理。別氣了，為這種人不值得。”

 

我把自己重重砸進沙發：

 

“媽，我就是想不通，他們怎麼就能這麼理所當然地算計別人呢？”

 

爸爸冷哼一聲：

 

“這種人我見多了，總想著佔便宜。現在看佔不到便宜了，又開始裝可憐。”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閨蜜發來的語音消息。

 

我點開外放，閨蜜激動的聲音立刻充滿了整個客廳：

 

“悅悅！我打聽到了！周巖家那套金茂府的房子，根本不是什麼全款買的！他們家首付都是借的！”

 

我和爸媽同時愣住了。

 

媽媽最先反應過來：“什麼？借錢買的？那他們當初還裝什麼大款？”

 

閨蜜繼續發來消息：

 

“我表姐在銀行工作，說周巖爸媽上周剛去辦了二次抵押貸款，就為了湊裝修錢。現在他們每個月要還將近兩萬塊的房貸加借款！”

 

爸爸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難怪他們這麼著急要你出裝修錢！這是算計著讓你婚後一起還債啊！”

 

我氣得渾身發抖：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在騙我？說什麼全款買房，其實就是想讓我婚後幫他們還債？”

 

媽媽冷笑一聲：

 

“這家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讓你住他們借債買的房子，還得幫他們還錢，最後房子還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閨蜜又發來一條消息：

 

“最絕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周巖他媽到處跟人說，等把兒媳婦‘騙'進門，就讓兒媳婦把嫁妝拿出來還債！”

 

“什麼？！”

 

我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們居然用‘騙'這個字？！”

 

爸爸氣得臉色鐵青：

 

“這家人簡直無恥至極！悅悅，幸虧及時發現了，要不然真讓你跟他結婚，想脫身就難了！”

 

媽媽突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

 

“等等，他們現在借了這麼多錢，會不會狗急跳牆？悅悅，你最近一定要小心！”

 

我點點頭，心裡既後怕又慶幸。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是周巖發來的短信：

 

“悅悅，我知道錯了。我爸媽同意把房子過戶給我們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現在知道過戶了？現在知道錯了？要不是他們走投無路，會這麼低聲下氣？

 

我直接回復：

 

“周巖，別裝了。我知道你們家那房子是借錢買的。要我幫你們還債？做夢！”

 

消息發出去不到十秒，周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按下接聽鍵，就聽到他歇斯底裡的吼叫：

 

“蘇悅！你調查我？！你憑什麼調查我家的事？！”

 

我冷冷地說：

 

“怎麼？被揭穿了就惱羞成怒？周巖，我告訴你，從今往後別再聯系我，否則我就把你們家的算計全都發到網上去！”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李淑芬的尖叫：

 

“小賤人！你敢！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直接掛斷電話，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轉身看向爸媽，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

 

媽媽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丫頭，這事兒咱得慶祝慶祝。走，今晚下館子去！”

 

爸爸也笑著附和：“對！慶祝我閨女逃過一劫！這種人家，誰嫁誰倒霉！”

 

7.

 

半年後，我正窩在新家的沙發上追劇，手機突然彈出一條同城新聞推送：

 

【金茂府業主因無力償還貸款斷供，房產即將被法院拍賣】

 

我點開一看，果然是周巖家的消息。

 

照片上，周巖和他父母站在法院門口，臉色灰敗。

 

我輕哼一聲，正要關掉頁面，突然聽到天井處的窗口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我的心猛地一緊。

 

這套房子在12樓，從天井進來的，能是什麼正經？

 

悄悄摸出防狼噴霧，我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口邊上。

 

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我看到一個黑影正在撬窗戶——是周巖！

 

“蘇悅，我知道你在家。”他壓低聲音，“讓我進去，我們談談。”

 

我立刻撥通了110，同時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周巖，你這是非法入侵，我已經報警了！”

 

這是把我當傻子哄？我能讓他進來？

 

我警惕地望著他，把防狼噴霧牢牢攥在手心裡。

 

“報警？”

 

見我這樣，他突然獰笑起來。

 

“等警察來了，我們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說著，他兩刀劃開紗窗，直接衝了進來！

 

我早有準備，對準他的臉就是一噴。

 

周巖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踉跄後退。

 

“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他歇斯底裡地咆哮著，“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見S不救，我家怎麼會還不上貸款！房子怎麼會被拍賣！”

 

我冷笑一聲：“那不是你們自作自受嗎？”

 

周巖抹著眼淚，面目猙獰地向我逼近：“你明明有錢！你爸媽那麼有錢！幫我們還點貸款怎麼了？”

 

“憑什麼？”我反問道，“你們家買房算計我，現在欠債了還想賴上我？”

 

他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刀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既然你不肯乖乖聽話，那就別怪我來硬的！我今天非得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把衣服脫了！別讓我動手！”

 

我看著他扭曲的面容，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這就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為了錢，居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周巖，你瘋了嗎？持刀入室，你這是要坐牢的！”

 

“坐牢？”他獰笑著逼近，“等我拍下你的裸照，看你還敢不敢報警！到時候你不僅要乖乖嫁給我，還得把你爸媽的錢都拿出來幫我們還債！”

 

我的心沉到谷底，緩步後退著。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不僅要毀了我的人生，還要榨幹我父母的血汗錢？

 

“你做夢！”我抓起茶幾上的花瓶狠狠砸過去，“我就算S，也不會讓你得逞！”

 

周巖躲閃不及，額頭被砸出一道口子。

 

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更顯得他面目可怖。

 

“賤人！”

 

他徹底發了狂，揮舞著水果刀就朝我撲來。

 

“我今天非要弄S你不可！”

 

我猛地拉開大門，赤著腳就往外衝。

 

冰冷的樓道地面讓我打了個寒顫，但我顧不上這些，拼命往樓下跑去。

 

“救命啊！有人要S人！”

 

我的尖叫聲在空曠的樓道裡回蕩。

 

身後傳來周巖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近。

 

“賤人！你給我站住！”

 

他怒吼著，水果刀在昏暗的樓道裡閃著寒光。

 

我跌跌撞撞地往下跑，心髒快要跳出胸腔。

 

突然腳下一滑，我重重摔在了樓梯拐角處。

 

膝蓋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我顧不上查看傷勢，手腳並用地繼續往前爬。

 

周巖已經追到了我身後，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把我往後拽。

 

“跑啊！你再跑啊！”

 

他獰笑著，刀尖抵在我的脖子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樓下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警笛聲。

 

“警察！放下武器！”

 

周巖明顯慌了神，手上的力道松了幾分。

 

我趁機狠狠咬住他的手腕，他吃痛松手，我立即滾下幾級臺階。

 

“不許動！”

 

三名警察衝了上來，為首的警官一個箭步上前，一個漂亮的擒拿手就將周巖按倒在地。

 

水果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蘇悅！你這個毒婦！賤人！狗娘養的娼婦！”

 

周巖被按在地上還在嘶吼，臉貼著地面扭曲變形。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警察給他戴上手銬時，他還在瘋狂掙扎：

 

“你們知道她多惡毒嗎？見S不救！眼睜睜看著我家房子被拍賣！這種女人就該S！”

 

我渾身發抖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個曾經溫文爾雅的男人，如今像個瘋子一樣咆哮。

 

為了錢，他不僅算計我，現在還要毀了我，甚至想S了我。

 

我癱坐在樓梯上，渾身發抖。一位女警趕緊過來扶住我：“姑娘，你沒事吧？需要叫救護車嗎？”

 

我搖搖頭，眼淚終於決堤而出。

 

“警官，”我顫抖著聲音說，“我要告他故意S人未遂。”

 

周巖聞言，突然安靜下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蘇悅，你……你真的要這麼絕情？”

 

我冷冷地看著他：

 

“絕情？周巖，從你算計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恩斷義絕了。”

 

警察將他押走時，他還在不停地咒罵著，說一定要報復我。

 

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8.

 

一周後的清晨，門鈴突然急促地響起。

 

我透過貓眼一看，李淑芬那張憔悴的臉出現在門外，兩眼紅腫得像是一對油桃，眼袋耷拉著，連平日裡精心打理的頭發都亂糟糟地散著。

 

“小蘇丫頭，求求你開開門……姨有事兒求你……”

 

我冷冷地打開門，但沒讓她進來：有事？

 

李淑芬撲通一聲跪在了我家門口。

 

“姑娘啊，我求求你，你就放過我兒子吧！”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是喝多了，一時糊塗啊！你要是撤訴，你就撤案吧……沒了兒子，讓我們老兩口怎麼活啊！”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注意到她身上那件曾經光鮮的羊絨大衣已經起了球，手腕上的金镯子也不見了蹤影。

 

“李阿姨，你兒子犯的罪，是入室搶劫、強奸未遂、故意S人未遂，這些都是公訴案件，沒法私了。找我沒用，你應該去找律師。”

 

“可是……可是……”她顫抖著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這裡有十萬塊錢，是我們老兩口最後的積蓄……隻要你肯寫諒解書，他就能少判幾年……”

 

我冷笑一聲，把信封推了回去：“當初你們算計我買房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現在知道求人了？這錢我不拿，燒手。”

 

見狀，李淑芬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們家完了啊……房子沒了，兒子要坐牢……我們老兩口可怎麼活啊……”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卻沒有一絲憐憫：

 

“阿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算計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被反噬的一天。”

 

“丫頭啊……你看這事兒……”

 

她還想再說什麼。

 

“請回吧。”

 

我直接關上了門，順手把防盜鏈也扣上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李淑芬在門口呆坐了很久，最後她抹著眼淚，扶著牆慢慢站起來，踉踉跄跄地離開了，背影佝偻得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回到客廳，我給閨蜜發了條消息：

 

“剛李淑芬來求情了，我拒絕了。”

 

閨蜜很快回復：

 

“做得好！這種人就該讓他們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

 

我站在窗前，看著李淑芬佝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小區門口，不禁感慨萬千。

 

當初他們家可謂是機關算盡，想讓我當ATM，現在卻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房子被法院拍賣，兒子面臨十年以上的刑期，老兩口連養老錢都搭進去了。

 

這大概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吧。

 

算計別人的人，最終都會把自己也算計進去。

 

看來，做人，還是要厚道點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