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於是兩人就開始在紙上畫小人打仗。


  謝鈺:“……”


  等待的過程顯得格外漫長,久到李青禾都有些不自在,鼻尖慢慢沁出汗珠。


  成敗在此一舉,若自己真的拿不出證據……


  “大人!”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衙役跑來傳話,“牢裡傳來消息,說慕笙才剛回想起來,考試當日經過一家酒樓時店主人放了鞭炮,還試圖給路過的每一名學子掛大紅花,他當時嫌熱,就沒要。另外,在宮門前排隊等候驗明正身時,曾有個人撞了他一下……”


  要把小抄放到自己身上,定然要有肢體接觸才行,當時他並沒往心裡去,現在回想起來,著實可疑。


  兩邊都要查,謝鈺立刻吩咐人去查那家酒樓,又問當時撞慕笙那名考生是誰。


  衙役道:“他說當時不疑有他,對方也馬上賠了不是,隻扭頭略瞥了眼就算。他不認得對方,隻記得高高瘦瘦的,容長臉,嘴角下垂,好像有些苦相。”


  臺州府頗大,此次進入殿試的考生足有十多人,以前分散在各地,碰到一個不認識的也很正常。


  不認識麼,這就有些麻煩了。


  謝鈺略一沉吟,“元培,拿我的腰牌去向塗大人要條子,去宮裡取考生名錄來。”


  從縣試開始,科舉每一步都有名錄,記錄考生姓名、籍貫和大致體貌特徵。


  而中了舉人之後,朝廷還會命專人為考生繪制畫像,集中收錄。


  一是因為舉人就有做官的資格了,而朝廷選拔官員的要求之一就是“正儀表”,意思是不能太醜,舉薦時上頭要查;其次也是為了進一步防止替考。


  元培起身領命,才要走,卻聽李青禾啊了一聲。


  眾人都望過去,就見他臉色變來變去,似乎想說什麼又不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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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鈺示意元培稍住,“你想起什麼了?”


  李青禾搓著手,嘴巴開了又閉,閉了又開,“這,這個……”


  他似乎已經坐不住了,幹脆站起來,掐著兩隻手兜了幾個圈子,這才踟躇道:“論理兒,這話其實不該說。”


  元培是個急性子,給他憋得夠嗆,忍不住催促道:“你這不是明擺著吊人胃口嘛!到底說不說?”


  讀書人就是毛病多,什麼“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既然知道不當講,幹脆一開始就別開口嘛!


  “我!”李青禾臉漲得通紅,一跺腳,終於下定決心,“能否勞煩大人順便查看臺州府的秀才名錄,看本地究竟有幾個叫關清的?”


  話出了口,就再沒有轉圜的餘地,李青禾跟著忐忑起來。


  現在幾乎沒有什麼證據,他和慕笙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如果關清是無辜的,那麼自己就做了小人,陷對方於苦境,日後還有何顏面面對?


  可聽了慕笙的話,由不得他不多想。


  李青禾記得很清楚,殿試當日關清遲遲不到,他還擔心對方誤了時辰,所以頻頻回頭。


  後來關清緊趕慢趕到了,因隻與自己相熟,便站在一處。而李青禾自己原本就跟慕笙他們挨著,這麼一來,關清距離慕笙也不過一尺之遙。


  最關鍵的是慕笙的描述:高瘦,容長臉,一臉苦相……那不正是關清麼?


  馬冰卻留意到他說的另一個細節,“你說殿試那天,關清很晚才到?”


  李青禾並不知道客棧灰燼的事,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何關聯,“是,他住得遠,我當時還後悔沒約他一起走。”


  “他住在哪家客棧?”謝鈺問。


  聽李青禾說了名稱後,馬冰和謝鈺下意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種訊號:


  有問題!


  春闱前後京中客棧人滿為患,考生們家境不一,抵達京城的時間也有前有後,必然要有一部分人去偏僻又便宜的客棧住,這很正常。


  開考時間早在春闱前就定好了的,客棧也會幫忙提前叫醒,所以隻要算好時辰,基本都能提前到達宮門口。


  關清住的那家客棧確實有些偏,但也沒到遠到要遲到的地步。


  這可是殿試,他這樣不上心嗎?


  但如果他早就出門了呢?中間空出來的時間差足夠去如意館做點什麼了!


  “那這跟秀才名錄有什麼關系?你可知汙蔑考生冒名頂替,是重罪?”


  謝鈺坐著,李青禾站著,天然一段高度差,可後者卻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壓,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李青禾自然知道,可事關前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掐著掌心咬牙道:“因為多年前我們曾見過另一個叫關清的秀才,按理說,天下這許多人口,同名同姓也不算稀罕,但同在臺州又考科舉的同名同姓者,屬實不多見。


  按理說,大家都是同鄉,中間又有那麼多次文會,總該見過幾回,可奇怪的是,我所認識的人中未曾有一人識得這個關清。


  還有,當日我登門拜訪,發現他的雙手十分粗糙,不僅有傷,還有許多老繭。誠然,寒門學子不少,我年少時也曾幫家中做些粗活,但多年保養下來,痕跡早就淡了,可那關清的幾處傷口和繭子瞧著卻像是這兩年,甚至是最近才添的。”


  對方雖然說是篆刻弄的,但李青禾覺得不像。


  就算傷口勉強說得通,繭子的位置卻對不上。


  “這個是否有些牽強?”馬冰道,“萬一他家裡真的很窮呢?”


  有的寒門學子能眼睜睜看著家人累死也十指不沾陽春水,有的卻能體貼家人,時時幫著做活,磕磕碰碰有點繭子也不奇怪吧?


  李青禾搖頭,“姑娘可知,皇恩浩蕩,舉人每月可領白銀二兩,米布若幹,外出亦可住驛館,期間不必耗費分毫。別的不說,單單一年二十四兩銀子,就足夠一戶普通人家好好過活。


  若還不夠,多得是富貴人家請舉人做先生,管吃管住管四季衣裳,一年又是幾十兩束脩進賬,無論如何也用不著我們再去做體力活,又哪裡來的繭子?”


  若讀了幾十年書還要被迫賣苦力,那才是天大的笑話,朝廷第一個看不下去。


  之前他隻當對方不願交淺言深,聽過就算,可如今出了大案,一切不合理的細節都被無限放大。


  於是稍後眾衙役兵分兩路,一隊跟元培進宮取名錄,另一隊去找關清。


  誰知去宮裡的還沒回來,客棧那邊就傳回消息:


  關清不見了。


第22章


  衙役趕到客棧後發現關清沒在房間,行李也消失了。


  問掌櫃的人什麼時候走的,他們也不知道。


  “跑了?!”


  這當口跑了,是不是做賊心虛?


  “不好說,”衙役道,“客棧的人說這種事常有發生,有時客人懶怠專門告知,住完了就走了。而客棧見他們沒提前續銀子,就知道不打算繼續住,到時候上去收拾就是,也不算什麼。”


  “正是,”另一個衙役接著說,“關清這次隻是三甲,等選官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外地人沒房子沒地,吃喝拉撒都是開銷,長久住客棧耗不起,好些人看了名次後都會先去別的地方謀個營生,或隔三差五進來看看情形,或略花一點銀子,請專門的中人幫著打探消息,兩不耽擱。”


  聽說那關清沒什麼錢,選擇離開開封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前腳才說了他有嫌疑,後腳就走了,總有些敏感。


  眾人就都看向謝鈺。


  怎麼辦,抓還是不抓?


  謝鈺當機立斷,“去迎元培,另外讓畫師準備。”


  若是虛驚,也不過白忙一場,可若這一槍扎準了,就能節省大量時間。


  眾人立刻分頭行動,半路上就見元培縱馬疾馳而來。


  “大人!”


  不等到近前,元培就滾鞍落馬,又是震驚又是驚喜道,“近十年來,臺州府就出過一個叫關清的秀才!是大案啊!”


  一聽這話,大家就理解他為什麼會是這幅表情了。


  本以為隻是尋常舞弊案,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證實之後來不及高興的,竟又發現是個案中案!


  臺州府中過秀才的關清隻有一個,但如今這中了進士的卻不是李青禾等同鄉認識的那個關清……有人替考!


  “來人,”謝鈺當街下了令,“發布海捕文書,即刻捉拿替考者!”


  開封府上下像一隻巨大而訓練有素的陀螺,迅速而有序地忙了起來,謝鈺自己也馬上進了宮。


  有人替考卻無人察覺,證明當地官府早就被收買了,更甚至於當年主持府試的考官也牽扯其中。


  這還隻是順帶著查出來的,是不是還有沒查出來的?


  這些年用這一招躋身官場的,又有多少?


  必須立刻向陛下言明!


  稍後繪有“關清”畫像的名錄到了,開封府的人甚至都顧不上拿給慕笙核對,而是先讓畫師們埋頭繪制起來。


  如今他牽扯到替考大案,鬧不好整個朝廷都要大清洗,相較之下,個人舞弊簡直不算什麼了。


  馬冰畫技不錯,見時間緊迫,也在旁邊跟著試了一回,然後就被拉入伙,開始了枯燥乏味且看不到盡頭的描摹過程……


  眾所周知,當興趣變成不得不做的事情時,一遍兩遍還可能覺得有趣,而十遍二十遍之後,痛苦便油然而生。


  馬冰已記不清自己畫了多少個“關清”,雙手筆觸幾乎變成本能,現在隻要一閉上眼,漆黑的視野中就會浮現出那張苦哈哈的臉!


  加錢,必須得價錢,馬冰一邊痛苦地遞出去第無數張“關清”,一邊腹誹道。


  那邊李青禾還在客棧等消息,正滿屋子打轉,忽聽街上馬蹄陣陣,中間還夾雜著“開封府辦案,闲人退避”的警戒聲。


  他跑到窗邊看時,正見一彪人馬舉著令牌從窗前滾滾而過,整片大地似乎都被震動了。


  又過了會兒,竟有衙役快馬過來張貼通告,引了無數人觀看。


  見那通告上似乎還有人像,李青禾也下樓擠著看。


  他來的稍微晚了些,一時間沒擠進去,卻聽裡面的人大喊起來,“別擠了別擠了,這畫像還沒幹哩,弄了俺一身墨跡!”


  什麼事這樣緊急,竟連等墨幹的工夫都沒有?


  李青禾忍不住道:“前面有沒有識字的,念一念吧,大家也就不擠了。”


  裡面就喊,“這,沒念過書啊……”


  眾人大怒,“不識字你擠個卵蛋!”


  這不是添亂嗎?


  李青禾忙舉起胳膊,扯著嗓子喊,“我我我,在下是,是舉人!”


  他生怕慕笙的案子定了性被人認出來,便臨時改口。


  眾人一聽,肅然起敬,忽地讓出來好大一塊空地。


  “竟是位舉人老爺,失敬失敬。”


  “啊,細看之下天庭飽滿天圓地方,果然是個官老爺的長相!”


  “喂,前頭的快讓開,莫要擠壞了這位老爺!”


  也有幫著推搡的,李青禾竟跟個葫蘆似的,被幾雙手轉著圈兒地推了進去。


  “多謝多謝,有勞有勞……”他壓根來不及看清幫忙的是誰,隻好胡亂謝了一氣,又抬頭去看那告示。


  告示上的畫像映入眼簾的瞬間,李青禾腦袋裡嗡的一聲,竟忘了呼吸。


  “大老爺,到底是什麼事?”


  “是啊,城裡好久沒這樣警戒了,怪嚇人的,出什麼事了?”


  有人耐不住催促道。


  李青禾腦子裡亂哄哄的,正欲開口,卻見又是兩名騎著快馬的衙役從街頭駛過。


  前面一人手提銅鑼,邊敲邊喊,“現捉拿替考者關清,有見到的速速檢舉,藏匿者以同黨論罪,不得有誤!”


  後面那人手裡抓了厚厚一沓畫像,等同伴喊完,他就隨手抓出一摞,猛地朝天一揚。


  兩人雙騎並不停歇,一陣風似的卷了開去,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無數畫像就撲簌簌落下來,好似下了一場大雪。


  幾息過後,同樣的喊話聲在遠處再次響起,眾人這才如夢方醒地衝到街上,拼命伸長了胳膊爭搶起那些畫像來。


  了不得了不得,竟然有人替考?!這可是要殺頭抄家的大罪啊!


  多少年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了?


  李青禾被人擠了兩下,踉跄著回過神來,可巧旁邊有人搶得一幅畫像,他也湊上去看,果然是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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