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受到身體某處明顯的變化，我真是欲哭無淚。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不會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了吧？

 

還是，以男子的身體？

 

而且這是小侯爺的身體，他知道後不得S了我啊？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陸柔慌亂地扯過衣服蓋住自己：「誰？」

 

門口站了一青衫女子。

 

她挑眉一笑，語氣輕佻：「你姑奶奶。」

 

嗚嗚嗚，我的小侯爺，他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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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來救他自己了。

 

04

 

陸柔正要喊人，小侯爺兩步上來一個手刀給她劈暈了過去。

 

我激動得都要落淚了。

 

他咧嘴一笑：「小爺我來得還真是及時。」

 

他避開了中書府的侍衛，攙扶著我一路回了沈府。

 

一路上被他手掌觸過的地方不斷發燙，我忍得有些辛苦。

 

到了屋裡，他看著我紅得不正常的臉，猶豫著：「我……幫幫你？」

 

我用力揪住了衣袖，紅著臉道：「不……不用。」

 

他默了一陣：「我的身體，我還不能摸嗎？」

 

我有些難為情：「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侯爺……現在是我在這具身體裡。」

 

渾身已經燥熱難忍，我喘了口粗氣，「要不侯爺還是出去吧？」

 

話音剛落，我忍不住側躺在榻上，身體下意識地左右扭動。

 

我知道這有些不文雅，可實在是沒辦法啊。

 

陸小姐的藥下得太猛了！

 

小侯爺盯了我片刻，罕見地紅了耳根。

 

他別過臉：「我……去給你找些女子來，你且等著。」

 

第一次看著自己的身體這樣，要是我，直接羞憤至S了。

 

小侯爺居然還在努力地想解決方法！不愧是他！

 

在他轉身離開時，我扯住他的衣角可憐兮兮地問：「當真，沒有其他解決方法了嗎？」

 

他好似猛地想起了什麼，轉身就跑沒了影。

 

在我忍不住想要扯開衣衫時，他終於回來了。

 

把我攙去了浴池。

 

池裡放滿了冷水，我泡進去後，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如何？」小侯爺站在屏風後問。

 

我舒服地哼哼了兩聲：「甚好。」

 

第二日，沈府傳出流言。

 

凝香……被睡了。

 

……

 

算了，清者自清，我這麼想，可小侯爺卻並不。

 

他把那些亂嚼舌根的下人好一頓收拾。

 

因為是我的身體，所以他還是收斂了一些，隻是口頭警告。

 

沒想到啊，居然有家丁不服，仗著是男子把小侯爺堵在了牆角準備給他點教訓。

 

我聽了這事火急火燎趕去時，小侯爺已經打完了。

 

幾個家丁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小侯爺還順便嘲諷道：「不堪一擊。」

 

侯爺威武！但畢竟是我的身子。

 

他打贏了，卻也負傷了。

 

我把他帶回屋子，小心翼翼給他上著藥。

 

手指破了皮，滲了血，我心疼地吹了吹。

 

小侯爺欲言又止，半天才道：「你……可是心悅於我？」

 

……我是心疼我自己，小侯爺。

 

「侯爺，這是我自己的身體。」

 

他好似被噎住了，半天後冷哼一聲：「本侯知道。」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他神情突然呆滯了。

 

而後，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面色迅速泛紅。

 

「怎麼了？」我問。

 

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我……不是……你……好像……來事了？」

 

很好，這下不隻是他，我的臉也紅得像隻煮熟的蝦。

 

後半夜，我終於教會了小侯爺如何用布條。

 

看著小侯爺慘白的臉色，我就知道，肚子又疼了。

 

我趕緊蹲下身，輕柔地替他揉捏著。

 

他咬著牙，狠狠拍了桌子一掌：「到底怎樣才能換回去！

 

「我真是受夠了！！！」

 

嘖，都說女子來月事那幾日格外暴躁，看來男子也不例外啊。

 

我輕聲哄著：「就快了就快了，再忍忍。」

 

後來幾日，我更是變著花樣哄他開心，排隊去買酒樓的糕點，在無人時替他按揉腹部，用老姜泡了紅糖水煮給他喝。

 

沈府下人炸了。

 

他們放蕩不羈的小侯爺，轉性了？

 

沒有想到，這般恩寵，終是遭了人妒忌。

 

我算著日子，想著月事快要結束了，打算去跟小侯爺說一聲。

 

在沈府找了一圈愣是沒找Ṱū₃到人。

 

不止小侯爺，綠桃也沒見到人。

 

我心下一陣慌亂，馬上派出了所有人去尋。

 

綠桃我倒是不怕，就怕她聯合了外人一起。

 

小侯爺雖然善武，但他現在畢竟是女子身體，比起男子還是過於孱弱。

 

若是被幾個會武的男子拿捏住，那可真是完了。

 

果然，綠桃因為上次後園的事一直對小侯爺懷恨在心，加之最近小侯爺又得了我的恩寵，她妒忌得發瘋，居然轉頭和陸柔那個瘋子搭上了線。

 

聽說陸柔把小侯爺賣去了花樓。

 

我的老天爺！！！

 

一樓正廳，小侯爺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一旁的老鸨還在不斷提著價。

 

我氣喘籲籲衝了進去，舉起手指：「100 兩！」旁邊人都跟看傻子一樣看我。

 

隻有老鸨，開心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恭喜這位爺獲得百合姑娘的初夜！」

 

我被人引至二樓廂房，打開門，裡面七八個彪形大漢。

 

而在床邊，小侯爺嘴裡塞了布條，正被人按著跪在陸柔身前。

 

陸柔手裡拎著茶水，笑眯眯地從他頭上往下淋。

 

「看來，傳言說你極寵這丫頭，所言非虛啊？」

 

她澆完了一壺，伸手掐著小侯爺的脖子，「就這姿色，100 兩一夜，侯爺不覺得虧嗎？」

 

我隱忍著怒氣：「你究竟要做什麼？」

 

她挑起眉：「我要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

 

她從下人手裡接過一把匕首，在小侯爺臉上比畫。

 

「本來模樣就一般，這要是劃上幾刀，不是更醜了？」

 

我蜷緊了手指，隻覺得整個胸腔都被氣得發顫。

 

這個瘋女人真是不管別人S活啊！

 

「你若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咬緊牙，話本裡那些話咋說的來著。

 

「我會讓你整個中書府陪葬！！！」嗯，好像是這樣。

 

小侯爺雖然說不出話，但聽到我這發言後，他好像抽了抽嘴角。

 

陸柔更是直接笑掉了牙：「沈熠，你真的好土！」

 

……

 

她匕首又貼近了一分，「不過我倒是真想知道，你如何讓我整個中書府陪葬？」

 

威脅沒用，那就動拳腳吧。

 

我腦子裡過了一遍平時練的拳腳，在側踢踹飛一個人後，我暗自欣喜，有用！

 

沒想到下一秒，小侯爺劇烈掙扎起來。

 

我的身後，有人拎著大木棍橫掃來。

 

不是，怎麼還有武器啊？

 

我好歹沈府侯爺，不至於真下S手吧？

 

身前突然貼上一具柔軟的身子，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可我聽到了小侯爺的一聲悶哼。

 

我睜開眼，小侯爺操縱著我的身子替「我」擋下了一擊。

 

下一瞬，我暈了過去。

 

05

 

再次醒來，我隻覺得後腦勺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我掙扎著坐起身，低頭發現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我忍著疼痛奔到屋外的池水旁。

 

水池裡倒映的女子頭發凌亂，脖頸瘀青，臉色慘白，好在衣衫尚算齊整。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換回來了？跟做夢一樣。

 

就是渾身哪裡都疼，尤其是後腦勺。

 

「你醒了？頭還疼嗎？」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我轉頭，忍不住呼吸一泄。

 

小侯爺站在我身後，他眉目疏淡，著雪色長袍，長發以黑玉冠束起，整個人清冷矜貴。

 

我靜默了片刻，朝他微微欠身。

 

「給小侯爺請安。

 

「回小侯爺的話，奴婢身子已好了大半，謝小侯爺惦記。」

 

他怔怔地站了幾秒，看我的神色有些復雜。

 

好半天才道：「是本侯……對不住你，你若是有何需求，盡管提，本侯都盡力滿足。」

 

他是說，用我的身體替自己擋了一擊嗎？

 

我蹙了蹙眉：「小侯爺不必如此。」

 

當時身體裡的那個人畢竟是我，他是為我擋的，又不是為他自己。

 

沈熠沒再說話，隻是遠遠地注視著我。

 

那目光卻有一種逼人的壓迫感。

 

許久後，我才聽到他平淡的嗓音：「好好休息。」

 

他好像生氣了，還是我惹的。

 

可怕的是，我並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陸中書領著陸柔上門道歉的時候，我身上的傷已經差不多好全了。

 

他說是道歉，話裡話外卻全是兩家人為了我這麼個丫鬟鬧掰不值當。

 

「小女是不懂事，但歸根結底也是因為心悅侯爺。」

 

他看了我一眼，「一看姑娘就是善解人意之人，如今瞧著身子已無大礙，想來也不會計較吧？」

 

我垂下眼。

 

我現在不是沈熠，隻是沈府一介丫鬟，我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具身體裡若還是沈熠，那我定不會讓他咽了這口氣，受下這份辱。

 

可是凝香可以。

 

我微笑欠身：「自然。」

 

座上的侯爺撐著下巴，他扯起嘴角問我：「可會委屈？」

 

怎麼不委屈！被打得渾身是傷還差點失身！難道因為我是一個丫鬟就能被隨意踐踏嗎？

 

而我面上卻盈盈一拜：「不會。是奴衝撞了陸小姐，還請侯爺責罰。」

 

陸柔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我隱在袖下的拳頭微微蜷緊。

 

小侯爺放下手中茶盞。

 

「既然我的丫鬟不計較了，我也不再追究。

 

「那就差人也綁了陸小姐，去體驗一下花樓賣身戲碼吧。」

 

眾人一陣安靜，陸中書率先反應過來，他怒不可遏站起身指著沈熠的鼻子罵道。

 

「你是昏了頭不成？當真要為了一個賤籍丫頭與我中書府翻臉？？」

 

沈熠懶懶掀起眼皮，站起身，威懾十足。

 

「凝香是我沈府的人，令愛這般折辱她，可不就是在打本侯的臉？

 

「你們都踩我頭上了，還不允許我翻臉嗎？」

 

談和到此結束，陸中書拉著陸柔氣衝衝地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沈熠格外不爽：「有話便說，本侯堵你的嘴了？」

 

我嘆了口氣。

 

「小侯爺，人家都給臺階了，您怎麼不下呢？」

 

他掃了我一眼：「若你還是我，會讓我受這般委屈嗎？」

 

我下意識答道：「自然不會。」

 

他點了點頭，輕扯了下唇角：「我也一樣。」

 

我愣了愣。

 

那一刻，ƭúₛ時間仿佛放緩了下來。

 

心尖的位置像是淌過一陣暖流，在我原本平靜的心底輕輕掃過，蕩起了一地波瀾。

 

「小侯爺這話，是何用意？」我聽見自己發顫的嗓音。

 

他緩步走近我，在我後撤時一把扣住了我的腰。

 

「字面意思。」

 

腰間溫熱的觸感像是憑空生出的藤蔓，纏繞著席卷了全身。

 

「凝香。」他頓來的頓，溫聲道，「我心悅於你。」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片刻後，我推開他，慌亂地轉身離開。

 

差點撞倒了一邊的盆栽。

 

沈府下人瘋了。

 

「小侯爺為了凝香把中書府得罪了！」

 

「什麼？小侯爺為了凝香拒絕了陸大小姐？」

 

「什麼？？小侯爺為了凝香大鬧了中書府？」

 

「什麼？？？小侯爺要娶凝香為侯夫人？」

 

「什麼？？？？凝香有喜了？還是小侯爺的？」

 

……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簡直不堪入耳。

 

在我第二十回拽住一個丫鬟告訴她我和小侯爺清清白白時，她看我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凝香，我是支持你的！」

 

算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