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不是三頭六臂,也沒有金鍾鐵罩。


 


不過是個長得過分好看的肉體凡胎罷了。


 


肉體凡胎……如何抵住那麼多的恨?


 


他身上有一股似有若無。


深沉到近乎悲愴的無奈鬱氣。


 


這樣的人,我甚至無法將他與欺師滅祖,喪盡天良這等詞句牽扯上。


 


隻覺得莫名有點可憐他。


 


「就這麼好看?」


 


正沉思間,蕭術突然偏過頭,微微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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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起唇角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笑了笑。


 


「是挺好看的。」


 


記憶紛雜,我抓住了重點。


 


突然想起那日宋渺渺認輸時說過的話。


 


「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是你嗎?」


 


「初曦,他認得你。」


 


「我進宮不多久,曾無意打開過他寢殿的暗格。」


 


「在裡面看到過一幅你的畫像。」


 


「所以一看見你,我就認出了你。」


 


「衛大人與你爹是至交好友。」


 


「我想你其實應該明白的。」


 


我輕輕扯了個笑,其實宋渺渺說得對。


 


我明白的。


 


那老頭心裡憋不住半點話,尤愛到處吹噓弟子。


 


我聽了那麼多年的蕭術,蕭術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呢。


 


不過是要走的方向一樣,路卻不同罷了。


 


我把手探進袖口,觸碰到畫紙畫像的一角。


 


瞬間坦然釋懷。


 


林大夫被匆匆忙忙拉到我面前,眼見著我就是不行了。


 


青葙哭喊著要去找太子殿下。


 


萬物在我眼前衰退。


 


漆黑之中我隨便扯住一個人說了句話。


 


說的是什麼我聽不見,出口之後也就忘了。


 


48


 


司昱十八年二月十六,時梁太子良娣歿,葬入安嶺無風陵。


 


司昱二十年五月初五,梁帝崩,享年四十二,廟號高宗,葬於朝陵,舉國同悲。


 


太子蕭術登基,改國號為立昕,追封良娣任氏為皇貴妃,谥號寧安。


 


立昕元年,新帝宣「整綱饬紀,澄清吏治」,大查貪腐。


 


以戶部尚書任晌為首等人,坐贓千萬,檻車徵,棄市。


 


朝堂近半數下獄,地方官員免職者甚眾。


 


新帝連頒數令,嚴律制貪:


 


「貪贓百兩之上者貶,千兩之上者獄、萬兩之上者斬。」


 


「贓吏子孫、不得察舉。」


 


「長吏贓滿三十萬而不糾舉者,刺史、二千石以縱避為罪。」


 


同年大開恩科,選舉賢才,九成舉子出身寒門。


 


立昕二年,皇後宋氏有孕。


 


同年,中書侍郎孟掩主持變法,右相宋全協輔。


 


肅清科舉,振興學堂,廢除苛法,輕徭薄賦,平鬥桶權衡丈尺,重農促商,裁汰冗員,整饬邊防。


 


立昕三年,宋後產子,帝重,冊為太子。


 


49


 


立昕八年,風流成性的九王爺終於打算娶親了。


 


娶的是工部侍郎沈方之女沈淺月。


 


素來被九王爺一句「我是你弟弟!你是我哥!」拿捏的陛下,罕見地大怒。


 


蕭術將請婚的奏折一把扔在了蕭尋頭上。


 


「你哪是真心要娶,你便是看……」


 


「臣弟便是看沈氏像她。」


 


蕭尋接下他的話,不顧額上被砸出的烏青,說得很直接。


 


「臣弟早與沈家女說過,是她說願等,是她說願嫁。」


 


蕭尋撿起被蕭術扔下的奏折,再次將其放在了蕭術面前。


 


「我是你弟弟,你是我哥。」


 


蕭術怒意未消。


 


「說這話也沒用!」


 


而蕭尋突然彎眼一笑,眸中是一覽無餘的純淨。


 


「這句話,是她教我的。」


 


蕭術猛地一怔。


 


八年末,皇帝允旨賜婚。


 


50


 


立昕十四年,朝中隻餘左丞相孟掩一家獨大。


 


孟掩好用,他善揣聖意,尤愛溜須出頭。


 


這麼些年蕭術沒辦法說的話,沒辦法動的人,孟掩總能最先分憂。


 


故而他一路從翰林院侍講學士做到了左丞相。


 


然而用到極致,回過神,卻也再難找出這隻老狐狸的弱點。


 


蕭術缺了一個契機,但契機格外難尋。


 


蕭術一時之間愁白了不少頭發。


 


即便浸身朝堂多年,還是耐不住難解的煩躁。


 


於是不知時隔了多少年。


 


蕭術再次半夜翻入闲置了多年的宜秋宮。


 


宜秋宮雖無人住,他還是一直差人打理著,夜裡會點上幾盞燭火。


 


蕭術時而遠遠地瞧著火光,會有一種裡面還住著人的錯覺。


 


但錯覺始終是錯覺。


 


他推開白梨殿殿門,先是往內走了幾步。


 


察覺不對,又仔仔細細在殿內轉了好幾圈。


 


而後終於停住了身形,不知愣了多久。


 


一句話喃喃回響起來,他說。


 


「藥香散了。」


 


這句話也如那早不知何時散了的藥香。


 


隻在殿內回蕩了一圈,便也不知散到什麼地方去了。


 


蕭術臉上再度浮現出那種極度的空白。


 


巨大的空虛感拖著他往下墜。


 


周身血液翻湧,一股腦朝他的胸口衝了過來。


 


他險些溺在其中。


 


於是蕭術登基多年來第一回曠了早朝,把某個年輕的臣子嚇個不輕。


 


有安全在朝堂苟了二十幾年的老官員拍拍他的肩。


 


「別擔心,以前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也從來不曠朝。」


 


「結果有一回連曠了八天,把我也嚇S了。」


 


「哪知他八天後又回來了,到如今也沒曠過。」


 


「放寬心~咱們皇上啊,必然是有要事~」


 


蕭術快馬出了宮,一刻不停歇地趕到了無風陵。


 


陵墓沒封,循著心中指引,他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了那座墓前。


 


不知是不是幻覺,鼻尖似有若無地勾起了藥香。


 


奔波了許久,風沙掩入了喉中。


 


他的聲音是沙啞的,然而也無妨。


 


這個沙啞的聲音隻說了一句話。


 


「外頭太吵了,我來你這避避。」


 


51


 


立昕十四年三月,大理寺卿姜彭攜其夫人入宮。


 


大殿之上,任初曦的貼身丫鬟青葙聲淚俱下。


 


直指左丞孟掩當年縱其女毒害太子妃與任良娣。


 


朝堂及京城霎時間炸開了鍋。


 


任家父子跪倒在御前請皇上為其女做主。


 


不查不要緊,一查便是牽扯極大。


 


當初孟蕊往任良娣與太子妃宮中送斷魂香,致使太子妃與任良娣患病。


 


任良娣更是傷及根本,以至於後來香消玉殒。


 


當年便致仕的太醫何銘拖著殘軀帶著脈案回了京。


 


移送朱頂紅的宮中侍女。


 


知曉內情的宜春宮丫鬟。


 


為任良娣調理的鄉醫林簡。


 


個個都被請到了御殿之上。


 


青葙甚至拿出了設法保存的帶毒幹花瓣。


 


甚至還有一封孟掩和孟蕊的書信。


 


人證物證俱在!


 


雖是十數年前的舊事,然當朝皇後是受害人,右相宋全力求重處。


 


任家乃世代忠良,任渠和任瑾跪於殿上磕頭陳情。


 


說到痛處,任老將軍竟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皇帝龍顏大怒,孟掩當即被下了獄。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了一個契機,孟掩便被千夫所指。


 


一說要斬孟掩,各部都賣力查探。


 


刑部竟審出了密密麻麻數十頁罪書。


 


孟掩最終被判斬立決。


 


孟蕊早便是個吊著命的病秧子,聽了東窗事發,父親要被問斬。


 


還沒等人來拿她,自己一口氣未上來,直接歿了。


 


一切塵埃落定,在後宮的宋渺渺聽了事情全貌。


 


想起當年任初曦向她討走的那株朱頂紅,手裡的茶盞驀地掉落在地。


 


她淚如雨下,一時分不清是哭還是笑。


 


淚眼蒙眬之間,宋渺渺忽而想起了見她的最後一面。


 


面如枯槁的女子氣若遊絲地躺在床上。


 


卻帶著平靜的笑告訴她。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如今大梁強匡天下,威行四鄰,百姓安居樂業,大家都很好。


 


誰又不好了呢。


 


52


 


事情了結之後,蕭術召了林簡。


 


密談一個時辰後林簡走了。


 


而蕭術把自己關在了御書房一整夜。


 


林簡將任初曦的病情前後細細說了一遍,最後道。


 


「娘娘不願皇上憂心。」


 


他想起當初她落諸筆下的「擋箭牌」三字。


 


突然苦笑了一聲。


 


她居然在那之前,便知道他會用孟掩。


 


她居然替孟掩遮掩下罪行,保下了他。


 


甚至為日後折刀留下了一個契機。


 


蕭術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她當年的上百頁筆墨。


 


大到國策,小到某個官員的芝麻事都密密麻麻寫在上面。


 


身囚於方寸,卻觀天下事,她的敏銳像有先知之能。


 


其後數年間,其中的每一條都落在了實處。


 


本以為看盡了,她卻又適時冒出來,為他解決了孟掩此患。


 


至此,朝中再無權臣,一派清和。


 


她究竟是多了解他。


 


才在那種情況下把目光窺向遙遠的十數年後。


 


為一瞬萬變的將來之事做出如此周全的安排。


 


可當初是他選中孟掩,是他松口讓孟掩之女入宮。


 


但這一步棋竟害S了她。


 


蕭術隻覺得頭痛欲裂。


 


痛得他把腦後一下一下往牆上砸。


 


當初她讓他走,於是他一路走到如今。


 


可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已然精疲力竭。


 


蕭術後來在御書房的地上睡著了。


 


他做了很多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夢見老師吹著胡須向他誇任家小姑娘,滿臉倨傲。


 


「我的學生裡,她才是第一,你是第二,你配不上!」


 


卻轉頭用半個月俸祿找名師描了她的畫像塞過來。


 


夢見初見時她假寐,皺起鼻子眯開隻眼睛滴溜溜地轉。


 


夢見她站在牆下,眉眼帶笑地問他過了頭的熱鬧是什麼樣的。


 


夢見她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輕聲懇切地說我也一樣。


 


夢見她挽弓射鹿時迸發的神採。


 


夢見她提筆鋪就山河,胸中丘壑落於棋盤之間,壯志豪情困於微弱之身。


 


夢見那年她站在微雪裡,整個人發著光,在馬車上向他搭出手。


 


笑得盛世安寧。


 


還夢見了她問他。


 


「殿下愛我嗎?」


 


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是如何回答的?


 


啊,他當時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當時想到什麼了?


 


他想到圍獵場高峰處眺望遠山,她的答話。


 


「我心正與君相似。」


 


想到蕭尋毫不掩飾的剖白,情緒翻湧時她平靜地制止。


 


「太子殿下,初心如舊?」


 


想到偶然聽到她和宋渺渺打賭爭辯,賭約出口卻是。


 


「無論如何,我要你和蕭術都好好活下去。」


 


還想到她形銷骨立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問他:


 


「殿下不怕嗎?」


 


53


 


他怎麼會不怕,他怕得要S。


 


那年他母妃就是這麼躺在床上,滿眼絕望地問他。


 


「你怎麼能?!」


 


「衛大人……他是你的恩師!」


 


「鄧世卓,S了你的外祖父!」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跟看見她生病時一樣,他怕得要S。


 


走到當初,他已然踩過了太多人的骨血。


 


他於朝堂遊刃應付,卻再承擔不起什麼了。


 


可她一遍遍與他勾勒山河藍圖。


 


一遍遍加固他的初心。


 


一遍遍讓他往前走。


 


他突然想起那年屍橫遍野的瘟疫裡。


 


他老師抓著他的手,第一次拋卻規矩喊了他的名字。


 


「術兒,我知道這事必定是人為,賑災款到這已經不剩多少了。」


 


「他們這是既要壓制暴亂,又要借機斂財啊!」


 


他那時少年心性,即便已經學會裝模作樣。


 


遠離了朝堂也還是一派天真的熱血。


 


「老師,我們收集證據,回稟父皇!」


 


而對面的人隻是沉重地搖了搖頭。


 


「沒用的,你還沒看出陛下是什麼人嗎?」


 


「隻要火燒不到他眼前,他就願意活在那些人織就的美夢裡。」


 


「鄧世卓根基太穩,現在還倒不下。」


 


「他想S我已久,怎會不借此良機!」


 


「坑S將士,知道我來,卻故意留了個人回去。」


 


「刑部在他手中,他勢必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扳倒我!」


 


他的手驟然握緊。


 


「但我若是不來這一趟,隻怕賑災款一分都到不了百姓手裡!」


 


「這等兇疫,多一分錢就是多一條人命啊!術兒……」


 


「如今他對你已生疑,結局既定,你要用好我這條命!」


 


「就當我,S在了這場瘟疫裡……」


 


他腦子嗡嗡,不太想理解衛勤在說什麼。


 


但他偏偏又理解得很透徹。


 


隻能抹著淚勸他老師些無用的話。


 


「老師,您知不知道,若是我敗了,您背的就是千古罵名!」


 


衛勤卻忽而笑了笑。


 


「百姓都不在了,我要這名聲何用?」


 


他用蒼老的手摸著十五歲少年的頭,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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