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一點兒都不髒。


  雲覓委屈,縮成一團,眼淚不受控制的往被子裡面掉。


  被沒收了劇情觀看功能她已經夠難過了,為什麼還要再給她派一個燕無歸過來?


  捫心自問,她根本沒有做對不起燕無歸的事情。


  甚至於為了他做了太多之前沒幹過的出格事。


  可是玉南弦呢?他又在做什麼?


  他就是個混蛋!


  畜生!


  雲覓忿忿罵著,一聽到門外有動靜連忙收聲,擦了一把眼淚把被子往頭上一裹裝睡。


  確實是玉南弦。


  他剛剛在外面就聽到雲覓在罵,一進來沒了聲,她裝睡,玉南弦全當不知道。


  之前雲覓離開的時候,玉南弦守了她一夜。


  這次也一樣。


  本來雲覓還想等等看他要做什麼,可是折騰累了,等著等著犯困就睡了過去,所以並不知道後來坐在她身邊的玉南弦眸中裡有多深情。


  玉南弦長長的嘆了口氣,撩開她凌亂的發簾,看她沒心沒肺的睡著。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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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他又補充道:“又傻又憨。”


  他們兩個之間,已經說不好誰欠誰的。好像感情本就是這樣。


  玉南弦笑了笑,刮著她的鼻梁:“不過我不喜歡欠別人,也不喜歡別人欠我,倒是喜歡你欠我。”


  “不管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總會讓你記住我的。雲覓。”


  玉南弦輕聲道。


  他在雲覓額頭印了一吻,戳了戳她的臉:“這個世界沒機會了,下個世界再見吧。”


  海浪來臨時的海面總是異常平靜。


  這一夜也是格外的漫長且寧靜,就在這個寧靜的表面下,波濤皺起。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一直低調示人的三王子中毒,大王子精心布置的一場局浮出水面。


  城中戒備。


  但這並不影響雲覓吃桂花糕,因為今晚王上一死,一切都得玩完。


  王上在自己子嗣接二連三出差錯的殿堂上,昏厥過去,至今未醒。沈望舒去求玉南弦賜藥,然而這次一瓶血灌進去仍舊沒有效果。


  沈望舒就像是一隻暴躁的獅子,追著那些太醫不停發問。


  “我等實在束手無策,若是能將藥谷裡的神醫請來,說不定……”


  “請!去請!”


  沈望舒吼道,說完才想起來:“算了,吩咐人去寧壽接梅華榮梅公子過來。要快!走水路!”


  “是!”


  受了命的小廝不敢怠慢。


  雲覓聽聞冷笑一聲,請梅華榮?快拉倒吧,你還不如去求求跟你與虎謀皮的兄弟呢!


  玉南弦始終不動聲色,該聽曲聽曲,絲毫沒有被任何人影響。


  他跟雲覓做法一樣,可心態不同。


  一個是勝券在握,一個破罐破摔。


  夜色降臨時,玉南弦回來了。


  合歡蠱發作,這月並不好過。


  系統的藥效隻能撐五個月,這第六粒就已經於事無補。


  他找晚媚制造幻覺幫他壓了一天,在夜晚月上枝頭時再忍不住,匆匆回府。


  雲覓吃完最後一顆花生米,拍了拍手。


  好戲,就要收場了。


  雲覓抱著衣袍想要歸還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半遮半掩的房門中傳出壓抑的喘息聲。


第45章:不如風流


  玉南弦緊閉著眼,拉扯著身下的被單。


  不成聲的調子從口中喘息而出,歡愉過後就是無盡的痛苦。


  他不敢想雲覓。


  因為怕自己失控闖進她的房門裡。


  可是雲覓依然佔據了他整個心胸,不管想還是不想,她都在那兒。


  但他從來不敢想那些旖旎的東西。


  怕褻瀆。


  玉南弦咬著枕頭,眼睛逼的通紅。


  雲覓站在門口看了很久,此時的玉南弦如同野獸。


  他渾身湿淋淋的,嗚咽出聲,弓起的身子弧度漂亮,像極了矯健的豹子,姿態迷人。


  雲覓知道他在經歷什麼,因為這番模樣,她在沈望舒身上也見到過。


  應該是要走的。


  可是雲覓不知道為什麼就挪動不了腳。


  她腦子裡有兩個想法,玉南弦很難受,熬不過去的話他會死。


  另外一個想法,九陰鳳體對合歡蠱有致命的吸引力,他見到她一定會控制不住。王上還有一口氣在,說明沒有死,玉南弦還沒做到那一步。


  隻要他化了蠱……


  雲覓往後退了兩步,又前進了一些。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會這麼婊,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站在玉南弦身邊問:“怎麼了?”


  玉南弦聽到她的聲音,倏然抬起頭。


  敏銳的嚇人。


  “你……”


  雲覓抱著袍子往後退了兩步,玉南弦抄起來一個枕頭重重丟過來,怒罵道:“滾!給老子滾出去!”


  雲覓本該是要走的,他在這個情況下還對自己避之不及,那她又何必上杆子爬。


  可是就在她準備離開時,玉南弦的眼睛裡緩緩流出了鮮血,緊接著是他的鼻子。


  玉南弦看到手上的血跡第一反應就是去擦他的臉,結果越來越髒,那些血不斷的從他五官裡流出來,甚是駭人。


  爆體而亡。雲覓腦子裡不斷盤旋這四個字,身體發顫。


  “走。”


  他怒吼著。


  不想讓她看見。


  這個場面一定很可怕。他現在,一點兒都不好看了。


  玉南弦捂著自己的臉,血從他指縫裡緩緩流出。


  雲覓手中的袍子掉落在地上,她也不管了。


  “玉南弦。”


  雲覓扯掉了自己的衣服,毅然決然:“睡了我吧。”


  “滾。”


  他始終重復這一個字,整個人往床裡躲,掀著被子把自己捂住。


  雲覓已經脫的隻剩最後一件,慢慢爬上他的床,掀開被子一角,鑽進去:“不知道為什麼,看不得你這樣。”


  “騙子。”


  玉南弦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你分明就是想救沈望舒!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隨你怎麼說。”


  雲覓翻身上去,鑽進他懷裡。


  被子裡已經湿的不成樣子,雲覓摸了一手的熱氣,不看也知道都是血。


  “不想你死,這一刻。”她看著玉南弦惶恐地避開,扯過他的手,尋著他的喉結吻上去:“不想你死在我眼前。”


  “做不到……”


  “你走開啊!”


  玉南弦一把推開她,但不得不說,力道隨著血液的失去也逐漸變得無力起來。


  他根本阻止不了執拗的雲覓,看她傾身過來。


  那一刻,他腦子裡的弦繃斷了。扯住帳簾,擋了燭光。


  長夜漫漫,春情難捱。


  玉南弦幻想過無數次跟雲覓相擁,然而真正的融合後,他埋進枕頭裡,怎麼都不肯露頭。


  “確實很疼。”


  雲覓躺在他身側,嘟囔了一句。


  玉南弦依舊不肯吭聲。


  “我走了。”


  雲覓稍微一動,身子就打擺子。


  玉南弦怎麼樣她不知道,反正她現在半條命是沒了。


  太兇了。真的太兇了。


  雲覓在這長達一小時的時間裡,感覺自己翻來覆去被折騰的要見閻王。


  “去哪兒?”


  玉南弦雖不肯露頭,但準確無誤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累了。”雲覓說話有氣無力。


  床上都是血,除了空氣中夾雜的旖旎氣息以外,活似發生了一場人命案子。


  玉南弦半響放開了雲覓的手,悶聲道:“我騙你的。”


  “什麼?”


  “九陰鳳體能化蠱是真的,但我依舊可以控蠱。”


  原來是這個意思。就是說,不管睡不睡,沈望舒老爹的命依舊攥在他手裡唄。


  “隨你嘍。”雲覓撿起來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穿:“無所謂了。”


  “你不是為了這個?”


  “我隻是心軟,不忍心看你就這麼死了而已。”雲覓重申道。


  玉南弦埋在被子裡,哼哼著冷呲了兩句:“那你之前一定心軟過不少次吧。”


  “打住。”


  雲覓聽見他這麼說,臉上擠出來個兇狠的笑意來:“首先,我不濫情,也不濫交。我潔身自好。你是第一個。”


  “別問我原因,我不知道。非要問的話,就當作是我貪圖你美色吧。”


  雲覓打了個哈欠:“沒什麼事,我走了。”


  “你能不能抱抱我?”


  玉南弦半撐著身子起來,他臉上的血漬已經擦得差不多,失血過多後的臉色蒼白。


  雲覓挑了挑眉。


  她有權利懷疑玉南弦在撒嬌。


  玉南弦盯著她良久,清了清嗓子:“我……”


  雲覓不等他說完話,一頭撲進他懷裡,玉南弦被撞的身體一顫,大掌攬住她的腰肢。


  親密接觸的餘韻還存留著,玉南弦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觸。


  他隻覺得嗓子發幹,手想繼續往下遊離。


  雲覓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我覺得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燕無歸。如果你覺得之前我欠你的,這次我也還清了。”


  玉南弦手一僵,原本還帶著幾分柔情的眸子一縮,夾雜了幾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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